叁岐那双弥漫着黑气的蛇目紧紧盯着他,他走动一步,蛇目跟着移动一寸,嘶嘶的吐着猩红的蛇信子,耀武扬威。
一人一蛇僵持的片刻,徐泗又爬上蛇头,这回他摸到了三根钉子,那是司氏的特质木钉,到底当年司芝兰是怎么穿透叁岐这层坚不可摧的铠甲把木钉钉进去的,徐泗不得而知,但是他抚摸着抚摸着,心底泛起一种奇妙的感应,蠢蠢y动,似乎是感应到徐泗的存在,那三根钉子也一闪一烁地亮起红光响应他。
徐泗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他是不是可以凭借幽渚正脉重新接管叁岐?还有那团黑雾,他是如何a控叁岐的?难不成他身上也流着司氏的血?还是说,有什么别的旁门左道?
竹隐,危险!凌九微一声bà喝急速靠近,徐泗猛地抬头,他的正前方,从叁岐头部的上星xé处,一道黑色人影慢慢升起,化形。
明明没有脸,徐泗却能感觉到那人在笑,他想御剑逃离,可是双脚却像是生了根,动弹不得。
那道黑影伸出手掌,汹涌翻腾的黑气瞬间喷涌而出。
糟糕!徐泗的脸色一下刷白,眼看着那道满是邪气的真元破空而来,自己却除了眼珠哪里都动不了,千钧一发间,一道白色身影抢在那道真元前面凌空掠来,一把按住徐泗的肩膀把他圈进了怀里,还未来得及闪避,背后结结实实挨了一道。
徐泗耳边几乎响起了骨裂的声音,他惊悚抬头,一滴鲜血冷不丁地滴在自己的左眼皮上,师师师师父。他一出口,惊觉嗓音涩的吓人。
逃。
凌九微对他说了一个字,恍若无所觉地擦了擦嘴角,再擦了擦徐泗的眼皮,徐泗感觉到他拂过自己眼帘的指腹在轻微颤抖,应该是痛到了极致,再怎么克制也无法避免的生理反应。
他默念了几句口诀,徐泗身上被下的定身咒被解除,他随即反手抱起凌九微,脚尖几个轻点,带他逃离。
然而对方显然不打算放过他们,一路乘胜追击。
没想到有朝一日,凌九微也会打不过就撒丫子逃,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不枉此行!蛇头那一团黑影发出桀桀的笑声,听来不似人声,凌家主你不是可以开启小千世界吗?怎么迟迟不见你动手?莫不是làng得虚名吧?
徐泗反手就是一掌真元bà击,啐了一口,对付你这种小杂碎,还用不着我师父放大招!
杂碎?那人的声音变得yīn阳怪气,他停顿数秒,yīn恻恻道,那好,今日你们师徒两就葬身在我这卑微不堪的杂碎手里吧!
话闭,叁岐张开血盆大口,一瞬间,有磅礴杂乱的声音闯入耳际,鼓动着耳膜,那声音在脑海里翻腾出làng花,徐泗捂着耳朵,只觉得自己被鼓噪得意识涣散,头晕目眩,一个踉跄自齐殇上坠下。
不清不楚间他抱着凌九微一个翻身,让自己做ò垫。
凌九微虽然受了重伤额角渗汗,但意识尚存一丝清醒,他随意起了一个指诀,二人周身便结起一道屏障,阻隔了叁岐的音量bà击。
可是这并不能解决他二人急速坠落的事实,脑海中喧嚣的杂音褪去,徐泗猛地清醒,心中一凛,连忙唤回齐殇,在离地只有十米时稳住身形。
师父,我有一个法子,打算试一试。徐泗眨着黑白分明的眸子,一手牵着凌九微,输入真元。
凌九微呼出一口浊气,也调动起真元修复受损的身体。
什么法子?即使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他眼里还是一如既往地花自飘零水自流。
说来话长,师父只需助我一臂之力,送我到叁岐的脑袋上。徐泗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打算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眼前这qíng形,要么生,要么死,逃是逃不掉了。
好。凌九微应了。
等叁岐追到一处山谷,正前方赫然负手立着凌氏家主。
凌九微,我要的可不是你的命,你就识趣点,不指望你拱手相送,作壁上观总行了吧?那人左右摇晃身体,他现在只露出了半个身子,看起来有点滑稽。
想杀我凌九微的徒弟,自然要先从我尸身上碾过。凌九微赤手空拳地说出这么一番狂妄的话实在不像他的风格,引得那人放肆地笑起来。
好好好,我就成全你这爱徒心切。他笑完,语气忽而一转,变得暧昧起来,意味深长,不过凌九微,我看你那徒弟可是美艳得很,连我看了都有些不忍心下手,你这爱徒心切是哪种爱还真不知道呢,呵呵呵
被施了隐遁术默默爬上叁岐尾巴的徐泗脚一滑,偷偷去觑凌九微的脸色,后者像是吃了只千年老鳖,脸色黑得能跟锅底相媲美。
于是他二话不说,一言不合就开打。
虽然攻击基本都没用,但凌九微的防守却是滴水不露,总能恰到好处引得对方穷追猛打,而自己总能巧妙地闪避,徐泗只觉得,全天下没有他师父拖不了的时间。
这就是凌家主的实力?那人有些不耐烦了,就凭你的体力,怎么耗得过叁岐?
说完这句话,那人好像幡然醒悟,凌九微是在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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