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闻不如一见,幸会幸会。方飞叶热qíng寒暄,凝眸状似刻意想了想,竹隐兄莫不是
往事皆云烟,风一ī就散了,还是莫提罢。徐泗摆摆手。
方飞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凌兄倒是好气量。
徐泗看着他把不小心露出袖口的半截手又缩了回去,话锋一转,皱起眉头,只是方家主此等奇女子,至今仍孤家寡人,真真是奇哉怪也。
方飞叶身形微顿,极快地瞟了一眼身后寡言少语的凌九微,轻声叹息:长姊她,早有意中人在先,容不得旁人。
方家主痴心重qíng,能做她的意中人,想必福分不浅。
方飞叶含蓄地笑了笑,并未接话。
福分不浅呐徐泗落后一步,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调子,笑盈盈地盯着凌九微面上猛瞧。
出门在外,注意举止端庄,切记轻佻浮夸,探人隐私。凌九微面无表qíng,背在身后的左手却把右手指关节挨个儿活动了一遍。
徐泗耸肩撇嘴,不再跳脱,安静地垂下眼帘,夕阳余晖落在他轻颤的眼睫上,镀上一层金灿灿的暖色。
不知这小脑袋瓜里又在琢磨些什么。凌九微无奈地揉揉眉心,别开眼,瞥见站在门口,大老远便迎上来的封御。
哎呀呀,凌家主,您还无恙吧?封御一声大如雷的招呼,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原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jā头接耳的各位家主忙丢开嘴边的话,出门相迎。
有苦口婆心劝慰的,凌家主节哀顺变哪
有发愤图qáng鼓舞的,是啊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有义愤填膺振臂一呼的,我们自当同仇敌忾,揪出幕后凶手,为凌氏讨回公道!
可是在徐泗眼里,这些人jīng中带着真qíng实意的实属罕见,眼神深处闪动的光芒用一个词概括就是幸灾乐祸,看热闹嫌事小,隔岸观火嫌火不够大的居多,一个个全特么是戏jīng。
面对这种场合,凌九微拿出了他极高的涵养,表qíng恰到好处,不过分哀切不过分冷淡,连微微颔首的弧度都无懈可击。众人只道:凌家主果然心xng高远,不落俗尘,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实在是修仙者的典范。
全部落座后,凌九微轻飘飘地丢了一颗炸弹:各种道友,今日灭门之祸恐怕不止于云虚。
满座哗然。
凌家主的意思是,对方瞄准的是整个修仙界?
这时,角落里一位不显眼的灰袍老者幽幽开口,非也,难道你们还没察觉吗?对方瞄准的是就是那几大世家,这些世家之前都有人曝尸天刑台,那就是给你们的警示。
话一落,几位家主的面色瞬息万变,越变越严肃。
唉,该来的总会来的,冤冤相报何时了。老者也不知是哪个世家门上的,尽管一副寒酸潦倒的邋遢样子,打了结的头发遮了半边脸,但阅历稍深一些的,不难看出此人深藏不露,布衣底下有乾坤。
道长此言何意?方飞絮主持大会,正襟危坐于座首,气势十足地问话。
你们好好想想吧。那人往椅背上一靠,随意地翘起二郎腿,死在天刑台上的那伙人当年合谋做了什么事
堂内沸反盈天地讨论起来。
三十年了吧老者喃喃自语,我就说这事当年做的不厚道,报应来了吧?嘿。
三十年前,凌九微淡漠的声音响起,不大,却足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堂内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位泰然自若的白衣公子身上,幽渚司氏司銮夫妇诞生其长子,司芝兰的兄长,司茕。
司氏长子不是司芝兰?立刻有人提出疑问,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长子?
是啊,我也一直以为司芝兰是长子。
凌九微不理会,犹自说下去,司茕降生当夜,荧惑与辰星遇,现血月,百年大凶之兆,天降灾星,为祸修真界,惊动各世家。当时以云虚凌氏凌双亓道长,鹿鸣封氏家主封昭,砚池林氏林子易,梅林方氏方陶为首,bī迫司銮jā出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焚于天刑台以平天怒。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