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沉沉地睡过去。
哎呦咳咳骇徐泗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扶着酸到牙根的腰骶坐起来,迎着破碎的阳光先是一顿日常咳嗽。
咳得他娇喘微微,眼泛泪花,门口与人说话的凌九微连忙开门进来,倒了碗温水喂他喝下。
徐泗边喝水边瞧他的脸色,外面说话的是谁?
凌九微张了张嘴,还没开口,一人就卷着风刮了进来。
凌二公子!是我,隔壁薛大娘!
来人是个虎背熊腰的女壮士,往那儿一站,虎虎生威,像是一言不合就要与人gān架。
今儿个我来,是替那王家二小姐亲来了,王家二小姐听过没?就是薛大娘语速极快,嘚啵嘚啵往外倒豆子。
凌九微冷下脸,舍弟身体抱恙,耽误不得别人家姑娘。
徐泗眨巴眨巴眼,从善如流地点头。
人家哪能不知道呢!只是那王二小姐自从有缘在街上与凌二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就哭着闹着非君不嫁了!也算得一等一的痴qíng女子,你看看这,人家还说了,刚好可以借这桩婚事冲冲喜,没准儿这病啊,就这么好了呢!薛大娘觉得这是这对兄弟攀上高枝儿的机会,自己还能从中捞点好处,别提多积极了。
凌九微已经面如冷霜,此人常年高居家主之位,有种浑然天成的威压感,薛大娘哪儿见过这等气场,顿时就萎了三分,心想这大哥怕是什么落难贵族,可邪劲。
徐泗连忙打圆场,薛大娘,就不劳您费心了,实不相瞒,我啊
他瞄了凌九微一眼,笑眯眯地压低了嗓音,好男风,是个实实在在的断袖。
薛大娘的脸色顿时像是吃了隔年的áng花菜,灰了一大片。
凌九微惊讶挑眉,对上一双喜滋滋瞎嘚瑟的眼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一时间,郝家村的病秧子爱好龙阳的名声就这么传了出去,蝴蝶少了不少,又多了好些公蜂。
凌九微头疼不已。
收拾收拾家当,搬家。忍无可忍,凌九微决定走为上策,还整了一块丑兮兮的面纱给徐泗蒙上,那控诉的小眼神,分分钟在警告:少给我招蜂引蝶!
小微微,我想吃桂花糕!途经一家酒楼,酒香醇烈,徐泗说什么也不肯走了,迈不动腿。
说是想吃桂花糕,其实是想喝酒。
凌九微不能更了解他,敌不过死缠烂打,只能带他进了里。
一进去,便听得一阵喝彩声。
后来呢!那司茕死了之后,凌家主和他徒弟去了何处?
徐泗动了动耳朵,听见一道苍老的声线,慢慢悠悠道:这老朽就不知了,大约去了什么世外桃源过上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吧
呸!老道儿说的什么浑话,人家两个大男人,鸳什么鸯啊!
这位小兄弟,你涉世未深怕是不懂,这两个大男人啊也能做得恩爱鸳鸯呐,这师徒俩都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年岁相差不过十岁,朝夕相处,qíng投意合,互相看上眼,不足为奇,不足为奇。老道士捋着颇能哄骗人的花白长胡子,一派仙风道骨,说的话却实在有些惊世骇俗。
底下人叽叽喳喳议论一通后,皆觉得这是老道胡扯。
那那四大世家现下如何了?
如今几经更替,梅林方氏一支独大,方飞絮方家主巾帼不让须眉,方氏如日中天;封氏本就式微,眼下后继无人,越发日暮途穷;倒是云虚凌氏,虽遭受重创,仍有两位年轻后生一肩扛起重担,复兴有望;至于幽渚司氏嘛唉,真相大白后,倒是人人追念司芝兰司家主当年的丰功伟绩,吵着闹着要为其沉冤昭雪,开宗立碑,要老朽说,人死魂灭,人家司家主不一定稀罕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底下一众凡夫俗子一阵唏嘘,这些修士的世界委实危险重重。
老道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本道长也算是得道之人,一身本事无人传承,今日想觅得一有缘人收做关门弟子,可有人有此等修仙志愿?
原本围得水泄不通的一圈人立刻缩肩驼背作鸟sò散。
独留一个吃鼻涕小娃娃,一身破烂衣裳,举着一支化了大半的糖葫芦,豁着牙冲其傻笑。
老道郑重点头,吾看此小儿根骨清奇,天生修仙之材,好吧,今日起你就跟着我吧。
说着,乐颠颠地牵着娃娃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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