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泗心里打鼓,看这个老婆子的神qíng,像是特别畏惧尤西,可是尤西有什么值得畏惧的呢?
一路走来,徐泗已经晕头转向,脑部供血不足让他无法思考。
他路过了一大片盛开的玫瑰花园,只是里面种植的玫瑰都是腐败凋零的憔悴样,像是多年无人打理,走过花园,又经过一片坟地,墓碑罗列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没有一根冒头的杂糙,不见恐怖只见肃穆,倒像是天天有人打扫。
再往后,就是一座歪歪斜斜的破落宫殿,徐泗还能辨认出这是一座宫殿着实不易,倒坍的墙壁,倾斜的屋顶让人怀疑它随时会被风ī垮,也就顶端尖尖的穹顶还保留着昔日的辉煌,这是徐泗之所以能看出这是所宫殿的依据。
夜婆,带米凯随处转转。尤西停下步伐,吩咐道。
夜婆立刻讨好地上前一步,凑到徐泗跟前。
尤西。徐泗唤了一声,我不能一起去吗?
尤西拍拍他的头顶,亲了亲他的嘴角,徐泗以为他就要松口,他却说,抱歉,我马上就回来。放心,夜婆会照顾好你的。
一边的夜婆谄媚一笑,许是太久没做过这么丰富的表qíng,稀疏的牙齿竟然掉落了一颗,在地上滴溜溜打转,徐泗起了一身恶寒。
尤西站在餐厅的大门前,酝酿了很久的qíng绪,才终于把手握上那曾经镀着áng金此刻早就斑驳锈蚀的把手,推开了门。
室内传来平静诡谲的咀嚼声,像是在吃什么带着脆骨的骨ò,嘎嘣作响,用膳的人听到动静,眯起眼睛,抬起头,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置信,但随即,他敛下qíng绪,优雅地用白色餐巾擦了擦唇边鲜红的ò酱。
我以为你把我这可怜的弟弟早就忘得一gān二净了,我的死神哥哥。那人有着一张跟尤西大同小异的脸,同样jīng致俊美,却更加苍白,透着一股病态与邪气,眉心也没有独特的胎记,睁开的右眼上是一片白色yīn翳。
好久不见,加尔。尤西拉开那张长得过分的餐桌对面的椅子,一坐下来,椅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好久不见。加尔撇撇嘴,一挥手,桌上的食物被撤走,他知道他那自诩清高的兄长不喜欢看到自己用膳,你装模作样的死神生活过得还好吗?
还好。尤西把两只手放到桌面上,手指jā叉。
你不是被大卫bī得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吗?居然还有脸说还好?哈哈哈哈哈加尔突然狂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金色的头发狂舞,虽然我被禁足了,但是这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尤西,还记得吗?我曾经是这世上最qáng大的恶魔。
你不是。尤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搓了搓手指。
加尔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一脸便秘地想起什么事,嘲讽地勾起唇角,嗯,我不是,我还有个处处压制我一头的亲哥哥。但是他半路幡然醒悟当起了什么可笑的死神,自甘堕落,简直弱得不行。
我来是想问你借一样东西。尤西没有耐心再陪他闲扯下去,直奔主题。
我要是不借呢?
聂格拉斯还在找你。
哈,尤西,你居然也学会了威胁人?加尔的笑容狰狞起来,是你把我藏起来的,你以为你把我jā出去,你的那些同僚会放过你吗?
尤西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加尔,你的法力已经大不如前,你还不明白吗?只有躲在这里,你才不会被你那些仇家纠缠到死。
哼,我这样活着不如去死!加尔站起身,双手猛地一拍桌面,脆弱的长桌摇晃了几下,竟然挺住了,显然他的主人还没有失去理智,知道自己只有这一个餐桌,打垮了就没得用了。
我需要借你的替坠一用。尤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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