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国主还活着呢?“ 宁远澜不甚在意,连头也没抬,又拿起先前放在案桌上的案子,有些随意地翻阅着。
”跟死了也没区别了。“ 晏子楚也仍是把玩着自己那把小刀,说这句话的时候就跟在说今天天气如何一样平淡。
”你大可以现在夺权。&a;宁远澜像是早就习惯了一样,对于晏子楚的答案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表情,甚至还抛出这样一句大逆不道的建议。只是两人都没有抬头看对方,都自说自话,却又不影响交流。
“那多没意思,我可要好好欣赏燕国皇室最后的样子,那一定很精彩。” 晏子楚说到这句话时,像洋娃娃般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嗜血和兴奋,连语气都带上了微微的颤抖,令人不寒而怵。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谈正事?” 宁远澜话锋一转,也不打趣晏子楚了,气氛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喏,北国的消息。” 晏子楚手上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从剑鞘里拿出一封密函。然后两手抱胸,像是在准备看什么好戏一样。
宁远澜接过,打开,看了眼内容,再起身,把手上的东西往案桌上精致的小香炉一扔。香炉里顿时发出纸张燃烧时“哗啦”的响声,仿佛是在贪婪地咀嚼着什么美味的佳肴,屋内的佛香也更为浓郁了。
“北国那般腥风血雨,倒是让左丘云捡了个现成的便宜。”宁远澜淡淡地评价着。
“他不是没有脑子的人。”
“能撰写学术论的人自然不是什么无庸之才。只是这性子到底温和了些。”
“这不是对你们宁国更好?”
“呵,倒也是。北国那边继续盯着。”
晏子楚起身,杯子里的茶一滴不剩,早是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北国那边他自是没有收手,如今来一趟宁国,也是想确认一下罢了。
不过宁远衡难道真的对那个叫安秀华的上了心?究竟是何等滋味呢,他也想好好尝一番呢。
晏子楚离开了三王府,如同他来时一般毫无顾忌,大步流星地出去,只是脸上带着邪肆的笑容让三王府的下人们看了心里发颤,都躲得远远的。
东厂(25分钟前)
“侍从李高,侍候不周,挖眼,拔舌,断根,放血三夜,即刻执行!”
“是!”
一个身穿玄色飞鱼服的锦衣卫看着从三王府传递过来的条子,冷冷地传令着手下。拿起了毛笔,身边的小太监会意,立马蹲下,大张着嘴。锦衣卫拿笔往小太监嘴里中沾了沾口涎,又沾了沾墨,从桌上拿出一个陈旧的名字薄,写下了两个字,李高。
乾清宫
“吃饱了?”宁远衡看着眼前的人儿,拿过丝绸绢,擦拭着安秀华的嘴角。
“你皇上这儿的点心真好吃。” 安秀华还在回味着舌尖的味道,像是不知满足的一样砸吧砸吧嘴巴。
宁远衡轻笑一声,也夹着一个玉米酥往自己嘴里送,然后含着它,揽过安秀华的后颈,强迫她和自己共享一食,津液交缠。
玉米酥的香甜和四唇相触的羞涩感,让安秀华的心脏跳个不停,像是乱撞的小鹿。
红着脸,半推半就地软了身子,在男人高超的吻技下瘫成了一汪水。
又感受到男人的大手不安分地在自己的胸前和后背来回游走,又来到双腿间还隐隐作痛的地方。顿时夹紧了双腿,扭动着身子想要逃离男人的魔爪。
宁远衡感受到怀里人儿的挣扎,渐渐放开了女孩,看着女孩涨红着脸,紧闭的秀目,忍不住轻笑出声。
安秀华没想到男人竟然就这么放开她,睁开眼的同时,还不解谗似地舔舔上嘴唇,两双大眼睛干净透彻,像葡萄一样的黑眼珠子倒映出男人的面孔。
宁远衡把女孩重新抱在椅子上,女孩个子不高,只有一米五五的样子,坐在椅子上更显娇小。他蹲下来,目光温柔,看着女孩道:”那么馋,下回让你下面的小嘴也尝尝点心,别饿着它才是。“
神色认真,说出来的却是虎狼之词,安秀华更是埋怨地娇嗔了一声,嘟起小嘴,甚是可爱。
似乎是从外面照射进来的光线更强了些,宁远衡转头往雕花窗的地方看去,窗台下放着一个古董般的西洋钟。
男人的侧脸在阳光的作用下覆上了一层深深的阴影,面部轮廓像被勾勒得更立体,浓密而长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延伸到下颚和喉结人体上部分的线条美被完美地展现了出来,这是一个被光追随的天神之子
安秀华呆呆地看着,时间在这一刻像停止了一样,她目光有些痴迷,觉得面前的人好完美,好完美,自己是多有幸才能得他青睐呢。
男人转过头,拍了拍女孩红扑扑的脸蛋,笑道:”擦擦口水。“
安秀华一下回过神来,还真用手摸了摸嘴角,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便有些恼羞男人耍了自己,说他不讲理。
面对她这般孩子心性,宁远衡也没有跟她闹,只像兄长一样地说时间不早了,要送她回宫。
皇上的龙辇奢华至极,前前后后的抬轿人,加上王公公,几乎有20来人。
此时接近正午,宫中来来往往的人们是最多的。
眼看着这般阵仗,都心里暗自揣测,这安家双姝可真是不得了,一个两个的都得皇上欢心。只是听人说这锦元宫的主儿和储秀宫的主儿好像不怎么亲近,这么久也没见她们走动过。这所谓安家双姝啊,今后的好戏指不定多着呢。不多事的人都知道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
可是宫中人多嘴杂,有的人总耐不住,转个身就说漏了嘴。
且不说贵妃娘娘入宫多年,这皇宫上上下下都有她的人。
只是皇上还是头一回这么高调,要想堵住这悠悠众口,那几乎不可能,要知道基本上整个皇宫的人都瞧见了。
这不,宁远衡还没把人送回去,锦元宫倒是不平静了。
锦元宫
(后院)
”苏茵的药倒还不错,才刚服下,本宫感觉也不怎么想咳了。“
”哪里是药好,依奴婢看,这是上天庇佑娘娘呢。“
”好话都让你给说了。“
”奴婢这说得可都是真话,娘娘可别恼。“
一个身穿梅红色百鸟毛裙,酥胸外露,额贴花钿,披金织半透明画帛,高髻上戴桃形金冠,鞋履绣祥云牡丹纹样的貌美女子正是惬意,在这有花有水,有山有鱼的神仙景致处散步,身旁还跟着一绫罗绕身,姿色尚可的宫女,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话着家常,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
锦元宫是有单独的后花园的。
贵妃见天气不错,自己身体有好转的迹象,这心情也也随之开朗起来,人看着都年轻不少,仿若少女姿态。其实贵妃刚过完19岁生辰,只是被这一身病给拖累得,又不常出来见光日,眉眼间难免有衰老姿态。
今年的春天来得较早,不少往年45月份才开的花,今年这个时候就能看得见了。锦元宫的主虽不常来这后花园,可是花匠花工们每天的修剪打理一点也没有落下。无论什么时候来这后花园,定是一副百花争艳的好景象。
贵妃心情舒适,可一旁的清荷却怎样也放不下心来和贵妃散步。
一边要配合着贵妃聊天,一边还要顾及到有没有其他人在此处。
锦元宫和储秀宫不同路,骚动虽大,但并未传到贵妃宫里,可刚刚自己回锦元宫的路上却是真真切切看到了的。
快马加鞭地赶回宫,想吩咐锦元宫上上下下的人嘴巴都严实点儿,不准议论今天的事。结果回去还没等着把人召齐,贵妃娘娘突然就说想去花园走走,清荷想,这时是饭点,应该没有下人在花园吧,但心中还是有几分担心的。
果然,人怕什么来什么。
一路走着,花园里安静,安芷嘉(贵妃)也觉得乏了,正想准备回去,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说话声,一时便想看个究竟。
又见不远处两人身着黄绿,便猜测是自己宫里的下人,只是看身形,觉得不是很眼熟,开口问道:”清荷,前面的是不是这次新来的宫女?“
清荷感觉自己脑海里一根突然绷紧,硬着头皮回应:”是啊娘娘,她们是兰儿和小红,那日和苏茵一道的“
安芷嘉看前面两个小女孩聊得热火朝天,就想起自己小时候的光景,更是来了兴致,想去听听究竟在聊什么有趣的事。可又觉得自己突然打断别人聊天也不好,便要求清荷也不许出声,悄悄地靠近二人。
清荷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根绷着的弦,终于是”啪“的一声,断了。
“刚刚你看到了吗!安贵人是被皇上亲自送回来的!”
“看到了看到了!真羡慕。”
“听说娘娘和储秀宫那位还是姐妹呢,宫里都传娘娘吃醋,那么久了,还不去储秀宫走动走动,再怎么说也都是一家子。”
“谁说不是呢。说起来你还记不记得,那日分配的时候,储秀宫就一个丫鬟呢!”
“真羡慕她,什么运气啊,人道这锦元宫好,可是花哪有百日红的时候呢。”
“就是就是,欸,你说不如咱&a;
眼看两人这话是越来越过分,清荷实在忍无可忍,不想让事情发展到极端,也不顾贵妃在场,当下便厉声叱喝:“大胆奴才!贵妃娘娘在此,还不快行礼!“
两个丫鬟明显是被这一声吓得不轻,争先恐后地转过身,头仿佛要低到衣服里去,重叠的手放腰间一个劲地颤抖,口中还弱弱地念着:“给贵妃娘娘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a;
安芷嘉就这么俯瞰着面前的两人,清荷本以为贵妃要动怒,正准备上前掌嘴两个宫女,不料身边的人却开了口:”既然不想在本宫这锦元宫当差,锦元宫自然也留不住你们,春光虽好,可实在燥热,本宫乏了。“
清荷搀扶着贵妃,对神情莫测的两人又一叱喝:“还不快滚!想污贵妃凤眼吗!”
话音刚落,连敬语也忘了说,两位丫鬟直接连滚带爬地跑了。
清荷心里恼怒却又不好发作,小心着扶着贵妃回去,一路无声,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锦元宫
(主殿)
“娘娘,这是北国上好的贡品,您尝尝。” 清荷端着盛好的果酿,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的脸色,果酿倒是佳品,色泽清透,醇香满屋。
盛果酿的器皿是上好的羊脂玉制成的,与这果酿相衬,在满殿的金银珍宝下,像是一颗流动的,巨大的紫水晶,不谈味道如何,光看着,也是极为养眼。
见贵妃神情有所放松,清荷便大着胆子将果酿放于贵妃身旁的红木桌上,又跪着,给高高的椅子上坐着的人双手递上一把细长形小的花朵样的金制调羹。
安芷嘉右手接过调羹,左手端起酒卮,将调羹放进进杯子里,浅浅地装了半勺,再轻抿一口,随即放下酒卮,将调羹放于器皿配套托盘里侧。清荷连忙递上尚衣局用新进的桑蚕丝制成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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