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耳侧的薄唇湿润温热,说话之间,呼出的气息拂过几缕垂下的发丝,痒痒的。
苏兰不敢抬头,脸上火烧火燎的发热,红着脸轻轻道:说的气话你也信叫你别老是、老是你怎么又不听了。
姬沉楼低笑,抱住她沉默了半刻,方才轻叹道:真的有点事qíng,快好了,再等我两天。
苏兰等脸上的红晕消下去一点,才抬眸道:我找你有正事。我猜肖婉定是一早知道害小皇子的人是德妃,如今一切都已水落石出,她突然诊出喜脉,莫不是一早就怀上了,只是藏着没让人知道?太医说有一两个月了,我想,也许怀胎过三月了也说不定
姬沉楼听了,显出几分无动于衷的淡然:也许。
苏兰却平静不下来。
这里的剧qíng线变了,没准皇帝那儿的也变了呢?
原本,皇帝从避暑山庄回来后,才布下一场鸿门宴诛杀姬沉楼,杀他个措手不及,可万一皇帝等不及了,这几天就下手
沉楼。苏兰皱紧眉,正色道:我怕皇上会对你不利,你切记万事小心为上,不能轻看了皇上。尤其是若他无缘无故的宴请你,你别去。
姬沉楼微微一笑,柔声问道:你担心我么?
苏兰一怔,脱口道:那不然呢?
姬沉楼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戏谑笑道:总算有点良心。
苏兰拍开他的手,恼怒道:我认真的,你听没听到?
姬沉楼双手环住她,目光温柔:万事有我,安心。
苏兰听他语气,知道他有自己的考量,便不多说了。在他怀里腻了会儿,轻声道:还有几件事qíng,你一并答应了我吧。
姬沉楼笑道:说来听听。
未央宫里,除了小绿,我不知道谁是能信得过的,你也不曾与我说。你找个借口,安a几个可靠的人进来。
好。
不管怎么忙,隔几天总要来一次便是真脱不开身,叫人带个话也好,这样总不过分罢?
好。
苏兰低下眼眸,眼神有些闪躲,咳嗽了声,快速说道:皇上要带我去避暑山庄,我是要跟他去的。
腰间的手臂一紧。
苏兰感到一阵寒意袭来,飞快抬眸,见他微微眯起眼,幽深的眼底覆上一层寒霜,忙解释道:你走不开,皇上去了避暑山庄,要见什么人,要计划什么,你怎么也顾不上了。若我在,好歹有消息能第一时间带给你。剩下的你也不用多想,皇上多半也会带上肖常在和慧嫔,有人家在,见者有份也轮不到我
苏兰。姬沉楼怒极反笑,声音平静: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苏兰叹道:皇上都说了和你不死不休,宫廷斗争不比其它,我真的不放心。
姬沉楼牵起唇角,笑意浮于表面,眸中yīn冷刺骨:他想斗,便随他去。他扶植自己的势力,我便剪了他的羽翼。他话说的太多,便剪了他的舌头。他脑子始终不清醒,那他那颗尊贵的项上人头,也可以不要了。
苏兰第一次见他这般狠厉的样子,不禁想起小宫女们谈起他时所说东厂大牢血流遍地,每逢七月半总能听见夜半鬼哭声。
今天见他这般做派,也怪不得人家都把他当变态。
姬沉楼面无表qíng,一字一字继续道:最后,总是他死我活。
苏兰差点呛到,咳嗽了起来,接过他递上的茶,喝下一口,才道:他死,你活,这不都一样的么?
姬沉楼不语。
苏兰放下茶盏,抱住他的脖子,低声道:生气啦?我也就是说说,你既然这么不乐意,我不去就是了。
还是没有回应。
苏兰只好闭上嘴,眼神四处乱飘,想找个新的话题让他分心,眼角余光瞄到一卷压在几张作废的纸下的书,便伸手去拿,刚要碰到,手腕被人握住了。
姬沉楼淡淡道:娘娘,你不会想看的。
苏兰见他绷着脸,知道他还在闹别扭,故意笑道:我偏要看。
姬沉楼笑笑,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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