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一贯沉稳的尚飞衍说出这种话来,可见他是真心实意替自己的弟弟高兴。
在这般喜庆的日子里,左温的所作所为亦要符合原主的脾气,于是他只骄傲地扬了扬眉:乡试第四根本不算什么,会试之时我定能中得会元!
立时尚父就与尚飞衍jā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然是少年心xng并不沉稳。
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以尚家的势力且尚飞章又考中举人,在惠州城中他横着走都行。
为了庆贺尚飞章考得本届乡试第四名,尚父决定宴请诸多亲戚友人,这宴席排场极大场面更是热闹。
而作为主角的左温从没有闲暇之时,他一桌桌敬酒又被人不断夸赞。那些人翻来覆去不过是才华横溢年少英才一类的话,让左温感慨这架空世界着实词汇匮乏。
当年他为了哄自己师尊开心,可谓舌灿莲花谄媚至极。硬生生将那心xng平平的森罗殿长老哄得不知天南地北,为此更惹了不少同门的嫉恨。
往事如过眼云烟不可追忆,左温只失神了一瞬又重新带着笑意同他人周旋。
却有一队身着铁甲面色严肃的官兵,直接闯入门中。他们仿佛一道冷风般,直截了当刮开了这虚假的喧哗与热闹。
尚飞衍尚飞章可在?为首的官兵开口了。
尚父看见这队官兵后先是一愣,更却仔细小心地问道:不知军爷前来此处有何贵gān?
他第一反应便是自己那不成器的二儿子又犯了什么事,随后却有些恍然大悟。尚飞章一向才学平平心浮气躁,短短几月间又哪会有这般大的进步,甚至能压过徐康安考得本次乡试的第四名?
莫不是飞衍心疼弟弟,用了什么方法将试题泄露给他?他还以为飞衍一向有分寸知进退,却不想今日会犯下这般糊涂的事qíng。
完了,当真完了。
一想到此事,尚延的手心立时出了一层冷汗。
周遭的宾客们虽然全都静静看着并不出声,但他们不用言语就能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尚家怕是完了,不光赔进两个儿子,势力更会因此一落千丈。
为首的官兵却并不搭理尚父的问话,只瞧见尚飞章二人就冲手下点了点头。
立时就有士兵扭住了他们二人手臂,直接扬长而去。
尽管尚飞衍全是一脸茫然之色,但左温却既不惊慌亦不害怕。他的布局终于到了收尾之时,既然胜算在握又何惧之有?
他们二人被直接关押在大牢,尽管光线昏暗气味腐朽,却也还算gān净。更难得的是,牢中并未有其他犯人,由此就免了好一顿折ǔ。
尚飞衍却并未与左温关在一起。这幽深牢狱相隔遥远,左温若不借助系统3022也极难知晓原主的大哥究竟关在哪里。
若是寻常人遭遇此等无妄之灾,定会惊慌失措不知所以。但左温却淡定得很,他静静盘坐在地面,面上并未有半分焦急之色。
果然不出一个时辰,就有人打开了牢狱的大门,吱嘎作响的铁链声听得左温微微挑眉。
一角华丽衣袍飘然停在左温眼前,他只能瞧见那人的靴子花纹繁复又华贵,心中已然暗暗有了打算。
抬起头来。一道冷淡而富有磁xng的声音,直直传入左温的耳朵。
那人言辞不客气,说话的语气更是霸道极了。
左温自然不愿抬头,随后却见到一双骨节修长匀称完美的手,直截了当抬起了他的下巴。
刹那间,左温与那人的目光重合了。一者目光锋锐似有玩味之意,另一人却淡定从容并无半点惧意,似能看到无形的火花迸溅而出。
他们二人目光相接只是短短一瞬,那人极快就松开了左温的下巴。他在袖中摩挲了一下指腹,似乎其上还残留着温润如玉一般的触感,简直让人久久不愿松开。
随后那人又扬眉轻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不成器的尚家二公子。
自然是我。左温坦然地直视着那人的眼睛,既不惊惧亦不微缩,阁下着实风度出众,一望之下就并非凡人。今日有幸得见
还未等左温将那些恭维话语一并说出,那人就颇为不快挥了挥手:不必多说废话。你明明不是俗人,为何要装出一副谄媚之相?
若我权势远超常人,自然不愿谄媚他人。左温低声道,现今形势比人qáng,我不低头就会吃亏。阁下虽然聪慧无比,却也不知这世间的人qíng世故不甚了解。
那贵气bī人俊美至极的年轻人,更直接打断了左温的话:我只问你一句,在这场乡试中,你有没有联合你大哥一同作弊?
没有,自然没有。左温坚决地摇了摇头,随后冷哼一声,但你们将我关押在这大牢之中,想来我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
他言语之中有掩盖不住的愤怒之意,显然对这无妄之灾感到委屈又无可奈何。
我信你。那年轻人简单利落吐出三个字。他语气平淡至极,仿佛方才诉说的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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