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风松手玉箫,在江玉树面前沉着脸来回踱步。
突然停下身,语气yīn沉:你真的这么想?
江玉树静立翩然,眼眸轻眨,微微颔首,一派云淡风轻:殿下年纪渐增,身为皇家人,成家立业不可废。殿下还是早些留心。
你!赵毅风咬牙皱眉。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江玉树温和剔透的声音打断。
赵毅风曾经的事都过去了。你又何苦执着?就这样君子之jā,知音相伴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赵毅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只想知音相伴他只想知音相伴
知音相伴,仅仅是红尘相惜之qíng。
你知道我要的不仅仅是知音相伴!他利落脱口,语气里有着他拒人千里的愤怒和气急败坏。我要的不是这些!
我要的是你光明正大在我身边!
光、明、正、大!
五年了,你还放不下。人生短暂,何苦执着?温和剔透的声音,可是字字将人拒之千里。我只想助你君临高位,看你娶妻生子,护你成为盛世明君。
那语气中带着平静淡然,像极了阳光照耀下他如玉的侧脸。
可那心却像阳光下的尘埃,跳跃模糊。
疏离、淡漠、清寒、遥远的不可触碰
赵毅风紧紧盯着他那如玉的脸,咬牙隐忍,压抑怒气!
五年了,我守了你五年,就换来你让我娶女子为妻的话!
谁都可以说让我娶妻,唯独你不可以,唯独你不行!
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在顾虑什么?
一声惨笑:江玉树啊江玉树,你到底有没有心?
殿下还是尽快校选世家女子,成家立业,绵延后嗣,这才是皇家大业!温和清雅的人静立ūn光和煦中,眼眸对视上赵毅风隐忍怒气的眼,带着清寒冷淡,看透人事的淡漠。
一双手不受控制的握上白衣男子的右手,水袖轻翻间,赵毅风浑厚冷漠的质疑声传来:那这是什么?移花接木,以骨换骨,你我都已经骨血相连。
成大事者何拘小节?江某既答应会一直陪着殿下,又怎么忍心殿下肢体有损?淡淡语气,如冰般寒冷人心。
赵毅风双眸大睁,不可置信,话里颤抖:你就仅仅是为了君子一诺?你对我就没有就没有动一点心?
殿下是江某知音!
知音是知己,是朋友,是懂彼此落寞的人,却唯独不能动心。
那这又是什么?玄衣男子略带粗bà的伸手扯过白衣男子胸前衣襟,带着野蛮与霸道撕开那如雪白缎,摸着那白皙肤上留下的箭痕,眼有痛惜:这箭伤,银丝线,还有移花接木都不能证明你的心?!
让你承认自己的心为何这么难?
江玉树目光空dòng的看向远方,旋即轻阖双眸,任由他粗糙带着剑茧的手指划过肌肤。平静无波:江某既然认定殿下是知音,也答应皇后娘娘护全殿下,自是会用尽一切力量。征战沙场,何处无伤?殿下又何须因为伤疤多想?
多想?!
áng沙千里,他驿寄樱红,给予希望;征战无望,他鱼传尺素,并肩支持。
雪花纷扬,他高山流水,笑傲红尘;金戈铁马,他以礼求人,愿君平安。
那么多场战争,那么多次失去亲人,那么多次真诚相伴,又是那么多次险些丢了xng命,
到现在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他口中的多想。
心下失笑:呵呵,赵毅风啊赵毅风,他视你为知音,你所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多想。他一直把你当知音那不是爱!
江玉树,你够淡漠、够倔qáng、也够无qíng
我该拿你怎么办?
伸手将白衣男子胸前衣襟整理好。赵毅风怔怔的看着轻阖眼眸淡然回应的江玉树,那种由骨子里散发出的落寞,被他温和恬淡的气质掩埋,可那眼角深深的疲惫还是显出了他的脆弱。
他不由的有些心疼:那你呢?我功臣名就后,你怎么办?
那个时候,你会在哪?
江玉树淡淡道:我是江湖中人。江湖是我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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