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树温和的笑笑,那笑里藏着一股倔qáng傲然:你应该知道,江玉树决定的不后悔!我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拦住!
你还是那般倔qáng坚毅,决定了便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你可以对谁都温和浅笑,可以和赵毅风欢好,可以顾念天下万民,可以对北璃樱花执念,却唯独不能将你的心多靠近赵毅风一份。
没有人可以拦住你,连赵毅风都不能吗 ?
害怕与恐惧,霸道与疯狂将赵毅风的理智占有,毁天灭地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既要走,就杀了我,这样就可以洒脱离去!
忽的胸口一痛!赵毅风抬起眼,难以置信的盯着他。
江玉树渌水剑在手,剑尖赫然刺在赵毅风胸口,嫣红的血堪比樱花艳丽,一滴一滴,慢慢汇成汩汩溪流从玄黑凤纹的龙袍上落下,宛如一朵盛开的曼陀罗花,妖娆凄艳。
冰冷的剑尖一点一点刺向赵毅风身体里。
江玉树白衣水袖轻垂,只静静的看着他。
赵毅风傲然挺立,静默不语。
耳边只有滴答的雨声落在剑身上,发出清脆的音。
江玉树握剑的手在动,一点一点蚕食那颗火热的心。
赵毅风,你永远不会知道
当年抚国公府,樱花藏毒,害我眼瞎目瞽,双蝴蝶剧毒残留已让我此生jīng气虚耗,孱弱不堪。
身中蛊毒,每月十五月圆时候施针煎熬,药糙相伴,让我身体jīng气偏yīn,体征改变,不人不鬼,心下难安。
为救顾家危机,qáng行一碗红花打掉我们的孩子,提前食用&a;lsq;聚气丹&a;sq;,让我为你提前消耗十年生命。
孩子流产,助你千里逃亡北璃辗转天倾,斩将杀敌,我qáng撑的一口气已是我此生仅有的余力。
qáng行逆天算计,有违天和的筹谋,已注定了我不得善终的结局。
现在,这一柄渌水,或许可以斩断你我之间的纠葛
江玉树心中,是有怨的。
是谁在挥剑断qíng丝,又是谁在叫他把爱和相思轻放下?
赵毅风从始至终没有想到,有一天,江玉树会用渌水剑刺向自己的心口那柄他送他的渌水剑
一声失笑:樱红再相逢时,你用玉箫刺向这里;比武偷吻时,你也是用玉箫刺向这里;北璃樱树下,你还是用玉箫刺向这里。而今,竟是渌水剑了。这次,还是这里只是换成了剑。
轮回更迭的宿命,梦回前世的qíng缘。
郎心似铁的爱意,淡若流水的回应。
谁承诺谁的誓言?谁又毁了谁的刻骨铭心?
jā织了离合悲欢,缠系了生死悲戚,错综了家国大义。
这又是谁的悲歌?又是谁在错写这一曲乱世离殇?
赵毅风左手攀上渌水剑的剑身,锋利的剑划过掌心,鲜艳粘稠的血液顺着剑身落下,也落在雨中!
曾经,我问你你是否恨我,你说不恨。其实你心里是恨我的。是不是?!
赵毅风看着他,绝望而悲凉:bī到这一步,bī到兵刃相加,才看出你心中藏着恨。哪又该bī到什么地步才能让我知道你有没有对我动心,有没有爱过我!?
江玉树轻阖了眼眸,握剑的手在微抖,旋即要松开剑
不许松开!
一声断喝,赵毅风握住渌水剑的手又前胸口助推一份!
你杀了我。从此解脱!
血滴答的声音更响,像一首歌,诉别离的悲歌。
江玉树睁开双眼,手下使力,松开渌水剑,遥望着巍峨宫宇。
赵毅风,因为你,我卷入皇家yīn谋,没了父亲,失去娘亲,兄弟姐妹离去,抚国公府二百多人xng命全无。而今,因为我,你颠覆皇室,失去娘亲,死了父亲,顾家三百多人血流满地你我就此两消,互不相欠。
原来七年执念,那么多日的守护,那么多风雨同舟,竟是利用和算计。
感qíng一事,竟是jā易,可以这样算啊?
就此两消,互不相欠?你与我?
qáng压下喉间腥甜,赵毅风无奈一声失笑。
血从指间流溢出来。
胸口,那个能给他温暖的地方,这次被他用渌水剑伤了。
泛着寒,透着冷。
他抬头,眸光灼灼,撕心裂肺:谋划山河,算计国土,都是为了你!
江玉树眼眸微动,凝定他,厉声道:我不是你野心滋长的借口!
说罢,江玉树手腕用力,一个利落抽出渌水剑。
旋即转身背对他,也带过了他有些悲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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