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赵毅风接连点头,像得到一块糖感激。姜国与北璃相隔甚远,半道上消息有误也未尝不知。定是那些探子偷懒耍滑。朕要亲自去查探一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朕亲自带兵去带回玉树,迅速集合举国兵力,你们都跟朕走救玉树救他!
这个一向镇定的帝王现在说话语无伦次,赵毅风只是木木的说着,根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觉得浑身冰冷,胸口有一丝痛,这些痛丝毫比不上渌水剑的寒凉。
心中一直支撑他的信念没了,稍微一碰都会让他灰飞烟灭!
圣上!西门日天结结巴巴接着说:公子临终遗言
遗言?!
还有遗言?!
这两个字让赵毅风瞬间犹如火烧,痛苦不堪。
玉公子说对不起,是江玉树负了你一片真qíng后面的话,赵毅风已经没有力气听下去了。
大殿上的人看着他踉跄着步子,一步一步向后退。
身子如一片樱红花瓣,飘飘忽忽,摇摇坠地。
忽的,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圣上!身边的人慌忙扶着他。
思绪在渐渐模糊
苍茫岁月里,只留下清雅剔透的人影,以及他那抹温暖和煦的笑。
那支撑他七年的岁月,那倾尽温柔守护的世界,一瞬间颓败
那些曾经走过的年华和qíng感如瀑布般将他淹没,赵毅风紧紧捂住胸口,抑制胸口那道上涌的腥甜。
俊朗的面容上发着红,红艳的似残阳薄薄轻铺,他终是抑制不住又再次吐出一口血,光洁的地砖上一大片猩红,浸染了殿内龙涎香。
眩晕感一次又一次袭来。
终在众人的吃惊中,他倒在了一片黑暗中。
第三日晚间,赵毅风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贺千丈看着跪地颤抖的宫人:不是让你们看好圣上吗?圣上要是有个好歹,叫你们九族都不够诛!
国师,圣上让小的将此信jā给您。小的不敢触动圣上威严。被圣上罚跪在此。
看着信上的内容,贺千丈摇了摇羽毛扇,悲凉的叹了一口气。
似乎没有人愿意相信那个温和儒雅,清俊文秀,坚毅杀伐的男子已经消失,连提到死亡都留有一丝心痛。
xngqíng坚毅常人不能及,清俊文秀内外兼修,温和儒雅浅笑清恬逃不脱宿命,命运果真对他没有一丝偏爱
连他们都有些不信这个一直陪伴赵毅风的人走了,更遑论赵毅风他自己?
姜国---皇城郊外--山间竹楼。
樱红枝桠葳蕤,翠竹蓬勃昂然。
赵毅风轻抚着那张空着的茶几。
翠竹制成的茶几,江玉树再次从回来后一直住在这里,也没有换过,上面隐隐还有茶壶的落痕,江玉树喜欢在案几边摸索着煮茶,是最常用的千岛玉叶。
他眼睛看不到,写字的案几已经蒙了尘,砚台中的墨早已凝结,依稀记得那时也是在这里,他写《剑魂》一词,他和自己筝萧合奏。
赵毅风转头,但身上像灌了铅一般。静立原地,看着一切,肩膀抖动。
忽的疾步进入竹楼,一楼找完,直奔二楼,寻找那人留下的气息。
院中的樱花树下,依旧有他执萧轻奏的模样。
樱花树下的糙丛里,好似有他挖酒坛的身影。
远处麦苗连绵起伏,依旧还有那年两人麦田比斗时的qíng境。
áng榻上,好似还有两人第一次圆和的身影,他知道他遍体鳞伤,也看他到他眼中柔qíng。即使第一次jā合疼痛难忍,他还是由着自己动作,将那一份属于他的温柔给了自己。
轻阖双眸,双拳紧握,眼角有酸涩的东西在游走。
江玉树。
从来没有想过七年执念换来的是这个结果,也从不知这个清雅的名字印在心头,在这一刻竟如此的痛彻心扉。
樱红下拈花一笑,雨中傲然离去,再相逢时玉箫狠辣,麦田比武断剑,千里寄樱红,鱼传尺素,高山流水清音一曲,一同守护江山一切的一切如画般在脑中游走。
当自己失去一切,被皇家抛弃,濒临绝望时,还有他在身边,一直都在身边,不曾离去。那些坎坷与磨难并行的日子里,也只有他守在自己身边告诉自己:不要怕,你还有我
樱红为媒,衔环为聘,红绸渡qíng,结糙为证。
此qíng,上入青冥之浩天,下达渌水之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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