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早晨醒来之后,我在所里的食堂吃完早饭,就一个人去了实验室里,提取蛇毒里的神经毒素,一切都很正常,快中午的时候,翁梓辰来了。
他的状态如何?
一开始和以前一样,穿着亚麻布套装,提着提包,里面装着一些离婚文件,一来就和我吵架,各种吵。梁静痛苦地扶着额头回忆着:我说这里是实验室,要吵架出去吵,他却不管不顾,一气之下抡起椅子,打碎了玻璃柜。
是装着蛇的玻璃柜吗?
对,里面是毒蛇。梁静又哽咽起来:原本打算说好向上面申请换成防弹玻璃的,可惜资金一直没有批下来,其实这种普通玻璃只要不用力打击也不会有事,偏偏
椅子是沉重的不锈钢制品,一个成年男人抡起它,用尖角敲在玻璃上,自然是粉粉碎了。
很快,毒蛇就爬了出来,他在慌乱中踩到了一条,那一条就立刻咬在了他的脚腕上是一条剧毒的蝰蛇。梁静的手微微颤抖:他立刻就晕倒在地不省人事,我虽然恨他,但也不能见死不救,马上打算上前帮忙,没想到,我还没走到他旁边,他就猛地醒了,突然站了起来。
从晕倒到醒来,大概多长时间?
不到三十秒。
吸血鬼休眠体附身人类的速度是很快的,三十秒足够了。
醒来后,他一睁开眼睛,我就被吓到了,吓得几乎喊出声来,他的眼睛已经不是人类的眼睛了,是蛇的那种竖着的瞳孔!皮肤上也出现了鳞片,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被蛇咬了,就会变成这样?梁静又恐惧又困惑:我也算是这方面的专家,看过无数毒蛇致死案例,但是没有一个案例是会让人变成这样的
梁静还不知道吸血鬼的事qíng,李越白打算等她qíng绪稳定下来再慢慢给她解释,毕竟她弟弟的死亡和丈夫的变异都与吸血鬼有关,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只是这样两件事qíng都发生在她身上,未免也太巧了吧?
实验室有监控吗 ?李越白问。
听梁静的描述,吸血鬼休眠体当然是在翁梓辰中毒昏死过去的时候,趁虚而入的。
可是怎么会这么巧?生物研究所的实验室里,怎么会偏偏就有这么一只休眠体?
有监控的。梁静回答:可是我都没有看清楚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监控就能拍到吗监控的像素不是很高
叶青把监控视频调了出来。
一开始和梁静的描述没有任何出入,屏幕上显示梁静一个人在做实验,到了上午11点20分的时候,翁梓辰踹开虚掩着的防盗门,闯了进来。
等等,这里不对。李越白做了个手势,叶青立刻暂停了视频。
梁姐,你为什么没有锁门?这不合常理。李越白满心疑虑,道:生物试验室本来就是科研重地,闲人免进,又是从蛇毒中提取神经毒素,比较危险,就算是平时,也应该锁门再做实验的。更何况你最近遭遇变故,十分缺乏安全感,更应该锁门才对。
我梁静脸色惨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锁门。
叶青调出了更早的监控摄像记录,记录都显示,梁静以前都很小心,都要先细细检查一番实验室里的安全qíng况,再把门上锁,离开的时候也要先观察外面的安全qíng况。
但是从几天前开始,她就变得不再小心了,经常大敞着门。
先跳过这个问题,继续往下看。李越白重新点了点播放键。
接下来的剧qíng也没有悬念,翁梓辰bà躁地冲着梁静大喊大叫,梁静也在冷静反驳,二人各不相让,不一会儿,翁梓辰就无法控制自己,a起一把椅子,开始疯狂地砸桌子,砸电脑,砸玻璃器皿和玻璃柜直到被蝰蛇咬中脚腕,昏迷在地。
接下来,叶青放慢了播放速度。
预料之中的物体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从桌上的笔筒里飘了出来,没有在空中盘旋,直接钻进了翁梓辰的脑袋。
哎?这是什么?梁静吓了一跳,十分吃惊:我当时并没有看到这个东西,为什么会被摄像头拍到?
有些东西ò眼看不到,只能被镜头捕捉。叶青简短地回答:以后再给您解释。
就是它,休眠体莉莉丝。李越白点了点屏幕:从笔筒里钻出来的。
那个笔筒是áng褐色的,形状笨重粗陋,看着像是古朴的陶制品,上面没有任何花纹。
从过往监控视频来看,这个笔筒是一周前才出现在梁静的实验室里的。
很快,证物科的人就把它送来了。
这个笔筒,到底是哪里来的?李越白戴上塑胶手套,把笔筒拿在手里仔细观察。
是一个星期前,快递送来给我的。梁静声音颤抖:我一般网购都会填写单位地址,所以经常会在传达室收到快递,这次拆开之后,看到是我没买的东西,也没有觉得奇怪,毕竟同学朋友们都知道我的地址,偶尔会给我寄东西,我就直接拆开,放在实验室里了。
说是笔筒,其实应该叫瓶子,它是圆柱形的,底部原本是锥形,有一个向下的尖角,本来是只能a在沙土里立着的,可能是经过了改造,又被人额外装了一个铁托架,所以能好好地放在桌上,瓶壁十分厚,整体重量不轻。
看着像个文物,应该挺有年头的。李越白敲了敲瓶壁,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以前在课本上看过一些关于西方古代文物的简介,其中腓尼基人的瓶子很有名,腓尼基是个擅长航海的民族,兴盛于公元前,他们制造的陶瓶遍布欧亚非大陆,从年代上来看,这个瓶子只能比16世纪更早,16世纪初的吸血鬼当然有可能躲进这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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