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考虑不周了,杨逾站起身来,实在不想再跟儿子继续这个话题,等这次回来肯定让你们兄弟好好亲近亲近,行了吗?
爹杨德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语气好像有些不对头,他赶紧也跟着站起来,愧疚道,爹您别往心里去,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杨逾打断他,你关心凤洲,这无可厚非,但你始终要记住,他虽然姓杨,却不能算是我们家的人,你不可与他过于亲近,以免留下祸患。
怎么会呢爹?杨德很诧异,他、他从小在我们家长大,他也姓杨,怎么就不算是我们家的人了,这话若给凤洲听到,怕怕是会伤心的。
杨逾心想他伤心个屁,那小兔崽子哪儿哪儿不好,就一点不像他爹那么没有自知之明,他还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家的定位吗?
况且这次任务结束他怕是也就回不来了不管是任务成功杀了苏雅覃,还是被识破反丢了xng命,都在为父的计划之内。
这场持续了将尽二十年的复仇也该当画上句号,近来毕竟是老了,总感觉jīng力不济也不像过去那样热衷于此事了。
想到这儿他又愉快起来,决定不跟儿子计较那一时言语得失。
没关系,他伸手给杨德整理了一下被睡皱的领子,别想太多,你们那个诗社今天下午不是要去城郊碧波亭吗,好好作诗,可别给为父丢脸。
杨德轻易就被转移了话题,兴致勃勃地应了一声,开始想着下午该用来起兴的物事了。
第75章 风动庙堂江湖-4
沈悠伏在一匹快速奔跑的骏马背上, 感觉生无可恋。
仙君, 您的体温在快速流失, 甘松一边尽自己所能地让他舒服一点儿,一边出声警告道,最多再这么过一个时辰, 否则一定会给身体留下隐患的。
沈悠点点头, 却只能咬牙催动身下骏马, 试图跑得再快些。
他现在周身上下的伤口正新鲜着,每动一下都像刀割一样疼, 左臂软软垂在身边使不上力,体力和内力全部透支,若不是心里头一股气在撑着, 恐怕早捱不住落下马去。
可这些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的是,他什么都看不见。
追魂蛊最大、也是最广为流传的一个狠毒之处, 就是a纵母蛊之人,能够任意使得被下蛊者失去五感,包括代表着生命的感觉。
被下了追魂蛊的人, 个个都基本上等同于a纵者的提线木偶, 全身上下都在对方的动念掌控之中, 挣脱不得、违抗不得,a纵者不允许的话,他们连自杀的资格都没有。
毕竟没有谁是能够在追魂蛊带来的剧烈疼痛下还有力气做其他事qíng的,而a纵者同样可以让被控制的人四肢瘫软无力、甚至经脉尽断武力尽失, 总之,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
之前在杨逾提出追魂蛊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想gān什么了,那老贼果然如原著中一般剥夺了他的视觉,只为了不让他在苏雅覃的面前泄露自己习武之人的身份。
除此之外,知晓剧qíng的沈仙君还能揣测出杨逾的其他想法苏家姐弟都遗传了其父的长相,苏雅覃略像母亲,有些属于女xng的婉约柔美,可将两个人放在一起,谁都不会怀疑他们是一对姐弟。
这也是他要让苏雅覃相信杨倾就是她弟弟的一大底牌,但万一被杨倾看到了她的长相,难免会心中生疑。
当然,杨逾心知这个义子背叛自己的可能xng微乎其微,可有备无患,还是尽量把一切风险扼杀在萌芽中才好。
他给杨倾设计了一个似是而非的身份,让他跟自己手下的杀手们一起演一出戏,混到女主身边,然后伺机杀掉她。
杨倾其实对这样的任务有点抗拒,他被杨逾教得太好,苏雅覃这样一个在江湖中颇有侠名的磊落女子,他很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去杀她。
他想不明白义父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服从命令是已经刻进他骨血里的信念,所以仍然是没有异议地接受了任务。
所以沈悠现在才处在这么一个被人追杀还完全不能反抗的qíng况下。
狂风在空旷的山野中呼啸,卷起暗色的烟尘,连明晃晃的太阳都被那些遮天蔽日的尘土掩住了光辉,明明是晌午刚过,断qíng谷看起来却像是早已时近áng昏。
三天前苏雅覃带阁中好手去扬州城参加一次武林盛会,现正在回来的路上,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下午她们的队伍定然会打这儿经过。
苏雅覃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哪怕是从江湖人的角度来看,她都算是一个十足的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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