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满脸笑,一手把扫帚立起来,让他们往家走,嘴里说道:看村长你说的,我那不是夜里熬夜给我家男人纳鞋底子,眼神不好使没看见么。你今儿来有啥事儿啊?
说了一连串话,半个字没提到季邱,就跟没看见似的。
村长不跟她闲扯:你家男人呢,让他出来说事儿。
大娘:哎哟,可不巧。他一起来就去地里了,饭都没顾上吃。
话音刚落,里屋就有人喊:gān啥,大清早就在院里吵吵。
村长让他赶紧从屋出来,不一会儿季邱大伯打着哈欠出来,看见季邱和死死拽着他的薛娘,一下怔住了。心里不禁暗暗后悔,刚才嚷嚷个什么劲儿。
村长见他俩脸色不好看,冷冷道:你俩也别急,今儿过来是说件事儿。你侄子把柳寡妇的秸秆烧了,差点把房子也给点了。
大伯听了脸色急变,忙道:这这上我家gān啥?
没等村长说话,薛娘就皱着眉头道:你说找你gān啥,你侄子闯了祸,你不担着谁担着?这哪儿像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跟躲瘟疫似的。
季邱想a话:我
刚说一个字就被村长抢先截了话头:柳寡妇你说啥呢。不用你们赔,她想了个主意,让季邱去她家gān活,好补上那些秸秆的损失。来这儿就是想问问答应不答应,毕竟你俩也是季邱的亲人。
一句话说得大伯放了心,脸上颜色也好看些,可犹犹豫豫的,不知道如何决定。还是大娘打量了薛娘一番,眼里透着算计:你要把季邱整你家去,他可是我小叔子的独苗,到你家了算什么事儿,外人听见怕还得骂我俩一句。
薛娘道:什么叫到我家了,他差点害死我,还想安安生生的?你俩也别多话,你们要是不同意,我今儿就在这儿不走,吃喝你们得管,你不是这小娃子的大娘么。
大娘被这番话说急了:你咋乱说话呢,哪儿就轮到我们赔了。家里亲戚多得是,要都跟这样似的,我们可就别活了。
薛娘心想这路数对了,都怕她赖着不走吃白食。
你也别说虚的,我还饿着肚子。你要是答应了,我立刻领着他走,你要不答应薛娘看了一眼村长,你帮我在这儿看好了,我这就回家拿铺盖卷,今儿就在这儿住下了。
季邱先前还沉着脸一言不发,突然说道:不要他们赔,我跟你走,gān活赔你。
大娘正被薛娘挤兑的没话说,这下有了台阶,话头一转:你这娃子真是不知好歹,我跟你大伯不愿你吃苦受罪,你反倒是个属白眼láng的。既然这样,我们也不留着了,村长,这事儿,我跟我男人应了。
大伯连忙点头称是。
薛娘觉得她把这辈子的泼都给撒出来了。她跟系统说:你有没有觉得我好厉害!
系统心塞的不行,惆怅着说:咱能不能收一收,这要显示负好感度,季邱得负一千去。
薛娘说:爱咋咋地。
系统觉得薛娘放飞自我得太狠了,它要是长着腿现在恨不得踹上几脚。
☆、第16章 俏寡妇X小孤儿(四)
季邱自打进了家就不说话,薛娘也不理他,径自拿瓢把水舀到木盆里,往里扔了块破抹布,这才开口道:你去把厨房收拾收拾。
季邱不动地方,盯着厨房看了半晌,才磨磨蹭蹭地过去。把抹布浸湿,水淋淋的就要擦橱柜。薛娘皱着眉看了半天,也没说话,到院子里站着。
过了半晌,季邱喊了句:都擦好了。
薛娘过去一看,灶台和橱柜跟被水洗了一样,带着水珠。这要是棵大白菜,可真是够水灵的。季邱的袖子湿了一大片,她心里默默叹口气:你把脏水泼院子里,再把手洗了去。
等季邱回来的时候,薛娘把早上没吃完的窝头递给他。
季邱接过来,没吃。低头缩着脖子默默站在那儿。薛娘没闹明白他什么意思,就这么看着他。季邱等了半天,见没动静,他抬头问:你怎么还不打?
薛娘怔在那儿,想到系统给她的数据,顿时明白了:我打你gān嘛,快把这个吃了,待会儿还有事儿做。
季邱看了薛娘半天,过后试探着咬了一口,见她没反应,顿时láng吞虎咽。不一会儿就吃完了,薛娘见他噎得慌,开口说:那儿有碗,自己倒碗水喝。
咕咚咕咚喝了两碗,季邱才把碗放下。看了眼薛娘,又低下头闷闷地道:我没点你家房子,也没烧死你。
薛娘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上来:我人在屋子里,你在院子里烧秸秆,火势大了我还能不死?
季邱瞬间把头昂起来,倔qáng地说道:反正我烧的是秸秆。
薛娘:烧秸秆你就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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