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浑然不知外面的事,忽然听见林殊同低声笑着,他被弄的心里发慌,问道:你笑什么。
林殊同瞥他一眼,眼里透着冷意:我这会儿趴在áng上,你都不放心,你是觉得自个儿多没本事?
林殊浩脸色一沉,别过头去:你惹爹生气挨了打,这会儿反倒拿话来说我,若不是看你是我大哥的份儿上,我
话被林殊同打断:可别,你这份儿qíng,我可受不起。方才这些话,不就是想着让我继续折腾么,怕我闹了脾气,不再这么做事儿。
林殊浩冷眼看他:手脚都是你自个儿的,你不乐意,谁还能bī你不成?
话是如此,不愿意做的事儿,谁能qáng迫着来。可你不做,便没了钱花,没了饭吃,没了书读。
若是按着意思去做,便能过得尤为滋润,除了落得一身白眼,和一个坏名声。
林殊同看见他转身打算走,忽然出声说道:你可记得腰间的玉佩是怎么来的?
林殊浩低头看了看,脸色发青,重重关上门走了。
那玉佩是用上好的翠玉打磨成的,要在林殊同弱冠之年,让林老爷照着祖上的规矩亲自给他佩戴。结果前一晚让林殊浩看见,觉得很是喜欢。竟让他拿了去。临时换成平常的玉佩jā给林殊同。
嗤笑了一声,将藏在枕头底下的帕子拿出来,端详一番。放在鼻尖,脂粉香许久未散。林殊同眯着眼睛笑了笑。
在áng上趴了一白天,傍晚的时候,林殊同就往酒楼去了。进了门,他本想跟小二打听薛娘在哪儿,然后直接去找她。
结果还没瞧见小二,就听见薛娘的声音。他抬头一看,薛娘在二楼站着。周围有几个公子哥儿争得面红耳赤,似是在吵架。
薛娘挨个儿安抚,说着好话。林殊同连忙走上楼,把薛娘护到身后,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儿。
那几个人当即冲着林殊同来了,皆是说这儿关他什么事儿,瞎掺和什么。林殊同刚要说话,就被薛娘推到一边儿。
她拿了个桌上多出来没用的酒盅,斟了满满一杯:今儿烦请各位爷给我面子,莫要在此闹别扭。都是出来喝酒解闷的,何苦生一肚子气。这酒我敬各位爷了。
几个人本就是演戏,想让薛娘来跟前说会儿话,见她温言软语的,心里更是热得很,对视了一眼,仍是不依不饶,甚至还要动起手来。
林殊同瞧出端倪,沉着脸上前,打算揪住衣领子,结果又被薛娘赶到一边儿。她神色微怒,对着他们说道:几位若是再闹,便是我没本事,酒楼也再没脸开下去了。
几人见她动了怒气,连忙收敛些,嘴里调笑着:那可别,就因为这点儿小事儿,便没了酒馆,让我们上哪儿去瞧老板娘。
薛娘带着笑呸了他们一声,嗔怒道:赶紧都坐好喝酒,谁再闹事儿,我可就让人请出去了。
几人摆手,皆说不敢不敢,又让薛娘喝了杯酒才放她走。
林殊同几次想冲上去,都被薛娘推开了,他气的恨不得咬下那几人的ò。薛娘下楼前瞪了他一眼,示意跟着来。
后堂放着一扇屏风,一张áng花梨木的桌子,上面放着几支桃花。还有几把圈椅。林殊同没等薛娘说话,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薛娘瞥了他一眼,然后给他倒茶。
林殊同仍是心里不忿,站起身来往外走。
薛娘喊住他:你去哪儿?
林殊同扭头说道:找他们算账去。
薛娘皱眉:坐下!
林殊同看了看她的神qíng,不qíng不愿地坐回椅子上,他气愤地说道:他们是欺负你笨,压根就是故意吵起来,想让你过去。
薛娘把杯子递给他,林殊同咕咚咽下,全然没品出滋味儿。她拿了个花瓶,把桃花a进去。
不疾不徐地说道:我知晓他们是装的。
林殊同还在那儿愤慨,听见薛娘说的话一怔:啥?
薛娘又重复了一遍。
林殊同一皱眉:那你还过去,这不是让他们欺负你么。酒楼里又不是没人,gān嘛不把他们丢出去。
薛娘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说道:我是做生意的,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上回让人动手,那是因为着实过火了。再说什么叫欺负,只是喝了杯酒,他们连我的衣裳边儿都没碰。
林殊同嚷声说道:那也不行,他们压根儿没安好心思,你不去轰,我去。
薛娘斥责道:你去什么,把人都撵走了,我上哪儿吃饭去。
林殊同一扬眉头:我养你后半辈子。
薛娘歪头嗤笑,垂眼摆弄着桃花。林殊同见她不信,走过去说道:你有什么好笑的,这句绝对是真话。
薛娘抬眼看他,仍是没忍住笑,瞥了他一眼:养我?你算什么就要来养我?
林殊同被她说得一愣,刚要张嘴说话,就听薛娘说道:就因着昨晚的事儿?那算你这人厚道。但也未免贪心了些。
她凑上去,贴近林殊同:只是在轿子里待了会儿,就想把我当个外室养着。想美事儿去吧,我还不稀罕。
林殊同拦着她说道:谁说要把你当外室养了?昨夜的事儿你全忘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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