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娘懒散地说道:又不是没受过穷,最多是要饭去,有什么习不习惯的。
林殊同眼神微妙,看了她半晌,弄得薛娘怪不自在的,皱着眉问:你这么看着我gān嘛?
林殊同抿唇笑笑:没什么。
你既然这么想得开,心里就踏实多了。
薛娘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伙计将衣裳放在木托上拿出来,一共两件,皆是男式的长衫。林殊同看见了后,往薛娘那儿瞟了一眼。
薛娘光顾着看手里的衣裳了,料子摸上去不错,针脚也细密,扭头喊林殊同,就见他已经准备好试衣裳了。
她笑着说道:赶紧去试试合身不,要是不行还得让师傅改改。
林殊同接过来衣裳,跟着伙计去隔间儿。薛娘早就想着给他做件衣裳,林殊同从林府出来的时候,就穿着身上一件衣服,这些天都是晚上脱下来洗洗,白天接着穿。
得亏这些天暖和,要不然还gān不了。
过了会儿,林殊同从里面出来,穿上这件儿衣裳还挺jīng神的。薛娘点了点头,说道:我眼光还真不错,挑的布料挺适合的。
林殊同嘴角咧着点点头,一脸傻气。
薛娘结了账,一副养着他的样子。伙计把钱收了,冲他们说以后再来。等他们走远了,回头跟裁fèng师傅嘀咕:你说他俩这算啥?
裁fèng师傅手里正拿着剪子铰布料,眼睛都不抬:你个没成家的a这份儿心gān啥。
伙计叹口气,不再议论。
林殊同直接把新衣裳穿身上走回去了,薛娘问他:我要是没钱了,谁给你买衣裳穿?
林殊同看她:放心,你没钱了,我养你。
薛娘:咸菜馒头我可不吃。
林殊同点头:你张嘴喝西北风就成,咸菜馒头我来吃。
俩人闹着往酒楼走,林殊同这张嘴就没个消停的时候,比来的时候还烦人,薛娘摸了摸钱袋子,方才给了裁fèng,这会儿里面空了。
她从头上摘下一根发簪,递给他。
林殊同拿着没明白意思:定qíng信物?咱俩都定过一回了。
薛娘瞪他一眼:我说让你去拿这个换点儿吃的,把你嘴堵上。
林殊同笑着说道:你倒是大方,不用了,等到酒楼你折现给我就成。
将发簪重新带在薛娘的头发上,又打量了她一番。低声说道:怎么长的这么好看。
薛娘唇边带着笑意,抬脚往前走:就知道嘴甜。
还未到酒楼门口,就瞧见围了一群人,还有吵架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连忙往前面走,估摸着又是出事儿了。
林殊同皱皱眉,他这回没跟人串通啊。
走到跟前儿,看见一位妇人推搡着庐义,连哭带嚎,嘴里不断地咒骂。林殊同打眼儿一瞧,就认出来这是冯纹。
他那段儿日子尽想着算计林殊浩,把他身边儿的人查了个底儿掉。她怎么跟庐义扯上关系了。
有人见薛娘回来了,开玩笑说道:老板娘,你这酒楼搭个戏台子得了,见天儿的演戏。这回你伙计又惹啥事儿了?
薛娘眉头一皱:你这怎么说话的,事儿还没弄清楚,就怪上酒楼里的伙计了。我这儿是正经营生,想看戏,去戏园子买票去。
旁人见她恼了,不敢再说逗乐子的话。皆是私下议论纷纷。
冯纹跟庐义那儿也热闹的很,她一脸怒容,脸颊上挂着泪痕,指着庐义说道:你个坏了良心的缺德东西,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惹着你了,竟编造我谣言,让我们两口子打架。
她痛心疾首,声泪俱下:我是上辈子造了哪门子的孽,竟然跟你做了邻居。
庐义脸皮薄,从没这般吵闹过,皱着眉,缩着肩说道:我说的都是真话,亲眼瞧见的,总不能让你一直骗我大哥。
冯纹呸了一声:我骗他?我骗他什么了?哪回我不是给他把饭做好,让他吃撑了才放下筷子。你再问问他,到被窝里我是不是由着他折腾!
庐义被她说的脸红,结结巴巴地说道:简,简直是,不可理喻。
冯纹:少跟我拽这些酸词儿,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倒好,成天去我男人跟前儿嚼舌根,说我跟野男人勾搭了。
你安的什么心,我还要问问你,是不是你想着跟我到一块儿去,就想了这个法子害我。
庐义这会儿是满身长嘴也说不清了,急得面红耳赤。
薛娘想过去说话,被林殊同拦住:他们闹得正厉害,那女的也不是个善茬,别狗急了咬人,往你身上泼脏水。你待着别动,我来。
薛娘被他推到一边儿站着,林殊同走过去嚷了一嗓子:都吵吵啥,在我们家酒楼前面嚷嚷,咋这么不知道要脸。
冯纹瞧见他,愣了愣神,随即嗤笑道:我当谁在这儿说话,还你们家酒楼,不就是这家老板娘养的小白脸儿么,一对儿没羞没臊的东西。还有脸来说我。你弟弟养窑姐儿,你被女人养,你还不如他qáng。
林殊同知道她在撒泼,要是好声好气的说话,压根儿治不住。当即叉着腰跟她对骂:我可是在酒楼里做差事,这谁都知道。我跟老板娘都没家,就是走的近,碍你啥事儿!
你可是有男人的,都被人瞧见给你男人戴绿帽子。脸皮真厚,还来这儿撒野。也不瞧瞧这儿是谁的生意。
林殊同脸上带怒:庐义,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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