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去做饭就是因为要接触的人多,他定是不会下药的,从大老远跑过来,冒着被寨子杀了的风险,就是为了这儿的兵力,他对这些当兵的,可宝贝的很。
陆墨见她不吭声,又急了:你倒是说话啊。
薛娘胡扯着说道:你别想那么多,他就算有异心,咱们不放他,他能闹出什么动静。再说寨子里的人又不傻,不会受他的蛊惑。
陆墨气的脸色青白。
薛娘垂了眼睫,其实乾坤寨说的是反朝廷,实则就是个山大王。皇帝以前不来清缴,压根儿是瞧不上。那个时候派卫司过来,也只是为了牵制他。
人手虽多,可武器却是少得可怜。当初能跟卫司打得不相上下,主要是皇帝也没给够他东西。
巴不得卫司死在这儿的好。
这些寨子里的人想的都是反朝廷,却也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儿,若朝廷真的派兵,怕是就完了。
老寨主死前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找个机会把乾坤寨散了。后来又想趁着还有一口气,自个儿把罪人当了,死后不管有什么骂声,都听不见了。
结果话说到半截,就咽了气。山寨里的人还以为是要拥护她当皇帝,她本想找个机会与众人说说这件事儿。
却不成想,卫司正好派兵打了过来,后来的事儿一个接一个,便是再想说出来,也没人信了。
估计还会骂她一声,想跟卫司远走高飞,就不顾自个儿亲爹的心血。
其实,老寨主原先是穷的吃不上饭,bī的没法子上山当了土匪。后来自个儿得了势,就另寻了个山头撑门面。原先没想着反朝廷,可是后来发现打着这个旗号,老百姓敬仰的很,其他山头的土匪也不敢惹他们,招收人马也尤为顺利。
不过几年,乾坤寨发展的十分壮大。他也是骑虎难下了,直到临死瞧见自个儿闺女,着实不忍心把担子压在她身上。
只不过,就算跟她说了解散乾坤寨的事儿也白搭,即便没有卫司,就按着这个xng格人设,也是个惦记着做皇帝的。就算知道是条把山寨人的xng命都搭上的路,也得试一试。
她这些日子脑子都快炸了,琢磨的事儿太多,还得跟卫司一会儿吵架,一会儿**,累得很。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希望卫司那里能顺利。
看了眼正瞪着她的陆墨,缩了缩脖子,有点儿心虚。
这感觉真别扭,分明是为了他们好,怎么埋怨都让她落下了,真是吃力不讨好。
卫司倒是真没辜负薛娘的期望,跟山寨的人热乎的不行,一会儿聊打仗的事儿,一会儿安慰安慰没了家的人。
说到伤心处,还能陪着红了眼,就是不落泪,看着反倒更觉得贴心。若不是到了深夜,那些人还能拽着卫司继续聊。
他住的房子是大通铺,跟gān活的一起住。脱了鞋躺在炕上,听旁边的人嘟囔:原以为你金贵,没想到这通铺也能睡的惯。
卫司一怔:可能是这些天一直睡这儿的缘故,总不能成天晚上不睡觉。
那人说道:不是啊,你头一晚上就睡的特香。老六子打呼噜那么响,你都不醒。
躺那人旁边的老六子听见这话,从被子底下伸出腿踹了他一脚:谁打呼噜了,我原先就觉得是你们唬我,这不卫司都没说啥,他刚来这儿,我要是打呼噜他还能睡的着?
那人没再跟卫司说话,冲着老六子嚷嚷:谁冤枉你了,自个儿呼噜打的震天响,怕是外面守夜的兄弟都能听见。你还喊上冤了,也不嫌害臊。
老六子坐起来,裹着被子与那人争辩起来。
卫司早已经躺下了,脸色有些发白,被子下的手紧紧握住。把眼睛闭上,自个儿的样子浮现在脑海。
他立刻皱着眉瞪大眼,喘了几口气,心口发闷。
屋顶老旧,炕桌上点着一盏煤油灯,光线昏áng。卫司睁着眼睛,眼神涣散地盯着房梁上结的蜘蛛网。
京城里,不知道乱起来没有,希望封越能机灵些。
封越是卫司的心腹,什么事qíng都知道,旁人却没人知晓封越这个人。来乾坤寨之前,卫司特意嘱咐了每天去他屋子一趟。
屋门紧闭,灯火也不敢点。借着外面的月光,仔细摸索着书架上的机关。书架转动,封越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把盘里的饭菜端好。
走了进去,往áng铺上瞧了瞧,没人。除了áng再无其他摆设,还有一台烛火。封越将其点燃,顿时亮堂起来。
那人蹲在墙角,身上衣裳破旧,头发肮脏打结,旁边摆着水壶。
封越迈过去几步,那人缩了缩身子,他把饭菜摆过去。那人立刻用手抓着láng吞虎咽起来。
封越看得直皱眉,分明一天三顿的给他送饭,怎么跟饿了许久似的。他说道:慢点儿吃。
那人抓菜的手僵住,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惊恐。他脸上黑乎乎的,却仍是能看清五官。
封越不自在的别过头,对着同一张脸真是狠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这个人是谁??
☆、第90章 反贼女X朝廷男(七)
薛娘刚从áng上起来,正打算洗脸,外面丫鬟走进来行礼,说陆墨求见。薛娘正试了试水温,沾了香露,回头看了眼丫鬟。他这会儿来做什么,自从把卫司派去做饭,就再也没让陆墨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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