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看,这窗户从外面订死了。
就说卫司怎么会在这儿犯傻,还真是滴水不漏。乾坤寨那帮人不出几日就该过来了,有陆墨在,卫司的如意算盘若是想要打得响,得费些劲儿。
也不知道陆墨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劲头反朝廷。等到七老八十了也要反。
许多日子过去,薛娘在院子里逛逛这儿,看看那儿,身后永远有个尾巴跟着。弄得急了,她再吼两嗓子,既不崩人设,又解了闷儿。
折腾了几回,封越开始头疼了。她倒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即便做了也正常,谁被困在这儿,能不嚷嚷。
可他一个大男人天天跟在薛娘的屁股后面来回转,担心她磕着碰着,又a心她动心眼儿逃走,卫司还不让把她关在屋里绑起来,这不是他俩闹别扭,耍着他玩儿么。
封越委婉的对卫司说了说。
卫司按着薛娘又耍脾气了:你就当没看见,她过会儿就好了。院子没人来,嚷嚷几声也传不出去。
封越为难:她不发脾气。
卫司合上书本,看了他一眼。
封越说道:她就是爱来回乱转。
卫司弯了弯嘴角:我当什么事儿,不要紧,这院里没怕让她看见的东西。
封越还y开口,又找不出别的理由,憋了憋,点头应了。
薛娘掰着手指头数日子,陆墨要是再不来,她就要演不下去了。卫司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准了她的心思,惹她一回,又软着声音哄。
他在一边儿偷乐,她还得装作没发现。
卫司这会儿端着一碟儿包子,凑到薛娘跟前,问她吃不吃。脸上的笑温和的很。薛娘瞥他一眼,这天天跟逗小娃子一样,他不觉得烦么。
她咧着嘴角笑了笑:全倒你肚子里去,甭来我这儿烦人。
卫司低头笑着,拿了一个在手里。包子皮儿外面刷了一层油,闻着喷香,里面是纯ò馅儿的。
凑到她唇边,卫司说道:我自个儿吃不完,你赶紧吃。剩下了,我都给吃gān净。
薛娘揉了揉眉心,这会儿该吵了,眉毛一皱,眼睛瞪大:你什么意思,把我困在这儿,还来装好人。我缺你这点儿吃的?
卫司扬了扬眉头:饿上你几天,看看你还说不说这话。
薛娘伸手推他:你把我饿死了,你也落不着好。
卫司嗯了一声,把手里的包子放到她面前:这会儿能吃了不,张嘴。
薛娘歪了歪头,不去看他。被他握住下巴,张开嘴,把包子放到嘴里。薛娘咬了一口,挺香。
卫司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给她喂包子。
连着吃了仨。
他摇着头说道:你饭量还挺大,一般人家可养不起。
薛娘看了看那碟子里剩下的几个跟小孩儿拳头大的包子,懒得搭理他。卫司把剩下的都嚼着吃了。
不经意问了问:你说你在这儿待了多久了,手底下的人也不着急找你。
他嘴里嚼着东西,说话含糊不清。薛娘歪了歪头,问道:你说什么?
卫司看了眼薛娘:没什么。
连着过了好几天,薛娘也不掰着指头数了,有点儿演上瘾的感觉。不用卫司主动撩拨她,就先凑过去。毕竟,自个儿一个人带着闷了些。
虽说有个封越,可他一天能说上五句话,就算稀罕的很。还不如待在屋里翻看那些淘回来的话本。
忽听门响,她在榻上歪着身子,看了眼屋门,应声说道:进来说吧。
门打开,她继续说道:你今儿怎么主动来找我
薛娘的话没说完,噎在嗓子眼里。进来的不是封越,而是一个丫鬟。这段日子,从未见过有人进院子。
她以为是卫司派过来的人,却听那丫鬟小声喊了一声寨主。
薛娘一愣,心里有些狐疑,说道:你
丫鬟走到她跟前,递过去一张字条,在耳边说是陆墨让她带过来的。然后便急急忙忙地往外走了。
薛娘后知后觉走到门口,过了会儿,喊道:封越。
无人应声,松了口气,也不知用的什么法子把他支开了。
展开手里的纸条。
莫要心急,三日过后相见。
薛娘眉头一皱,点燃了火折子,将纸条烧成灰烬。院子里脚步匆匆,门被瞧得咚咚响,连忙将盘子盖住灰烬,回头应了一声:什么事?
封越脸色焦急:我有几句将军的话要转达。
薛娘坐到榻上,让他进来。封越走进来后,偷偷看了看屋子,见一切无异,才稍微松了口气,胡乱编了几句,便出去了。
薛娘这才起身,将桌上的灰ī散,让人瞧不见。陆墨挑的时段,倒真挺好的。这些天,卫司一直往宫里跑。每回去的时候,跟做贼似的不让她瞧见,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回来后已经是傍晚,让封越把门口堵上,不让她出来。他才迈着步子进到屋里。有一回薛娘悄悄透过窗子瞟了一眼,他神色疲倦的很。
这么过日子她都替卫司累得慌。
好不容易有一天不用往公里跑,卫司想待在院子里跟薛娘说会儿话,却觉得她心不在焉的。以往虽然不给他好脸儿看,可也是很认真的烦他,不像这次,看着在跟他说话,实则思绪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卫司侧着头,薛娘双眼怔愣,发着呆。他抿着唇:你饿不饿?
薛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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