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走进宫殿,瞥了卫司一眼,语气淡淡:你输了。
卫司看了他半晌,轻笑着:还从未见过与我这么相像的人。
陆墨扭头看他。
卫司伸了伸懒腰:你可别误会,我说的是手段和心狠,可不是样貌。你长的没我端正。
陆墨没吭声,眼神平静无波,就像在看一个死人。卫司抿了抿唇,从椅子上起来,走到他身边。陆墨身后的侍卫连忙护着,卫司颇为嫌弃地别过去头。
陆墨等着他说话,卫司果然又凑过来说:既然你我这么相像,你说说我这会儿在想什么?
陆墨垂眼:绝不让我讨到好,你要跟我同归于尽。
卫司盯着他的目光微微变了变,点着头说:猜对了。
侍卫一惊,拔出剑来对着他。卫司没有理会,将旁边的柜子打开,满满的一柜子酒,掀着盖子。酒香四溢。
从怀内掏出火折子,将旁边摆着的烛台点燃。
侍卫们惊慌的很,陆墨笑了笑:你我都死了,她怎么办?
卫司神qíng一僵,知晓他说的是谁,扯了扯嘴角:若是没了你我,她怕是活的更自在。
陆墨笑的越来越厉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拍了拍巴掌,外面两个人压着薛娘进来。卫司神qíng惊愕,看了陆墨一眼:你绑她做什么?
陆墨轻飘飘的一句话:换玉玺啊。
卫司脸色一沉。进了宫,他就将玉玺拿到了手里,可陆墨那里有着兵,百官们又来回躲,他这儿稍微施压,陆墨那里就帮一把。卫司也不是傻子,qáng行用玉玺颁旨意,反倒让陆墨做了好人。时日久了,玉玺也就没了用处。
只是还在他这儿放着。
玉玺,一国之玺。
卫司紧紧抿着唇,冷笑道:你算盘打得倒是jīng明,我将玉玺给了你,到头来还是一个死
话没说完,陆墨打断道:不让你死,你带着她走。只管把玉玺jā给我。
卫司掩在袖口里的手握紧,指甲发白。薛娘表qíng迷茫,有些弄不懂他们到底怎么想的,看了看钳制住她的侍卫,眼神一暗,做好准备去救人。
陆墨突然开口:想好了没,若是没有,我这会儿就把她杀了。反正同归于尽了,我总得把她带到地下能看见。
卫司呸了他一声:疯子。
然后从怀里掏出来玉玺,侍卫们作势想要过来抢。卫司身边只有封越一人,他拔出剑,表qíngyīn狠。
陆墨笑了笑:你这侍卫还挺忠心,当时我溜进府里的时候,让他的相好把他支走。以为就是个嘴皮子上义气的主儿,没想到还能舍了命护你。
封越一听见这话,脸色顿时难看得很,握着剑的手有些发抖。卫司斥道:听他的话做什么,把剑拿好。
封越沉下心,应了。
卫司让人把薛娘带的近些,陆墨点了点头。卫司眯着眼,估摸了一下距离,对着陆墨说:你这人还真是够狠的,可惜你算漏了一件事。
陆墨看他:什么?
卫司笑着说:想知道吗,就是
趁其不备,玉玺冲他们扔过去,把薛娘抢到怀里,快速打开机关,钻了进去。这个机关只能打开一次,合上以后,再也打不开。这是卫司给自个儿留的后路。
封越要跟着钻进去,侍卫们已经反应过来,拿着刀砍过去。他连忙将机关合上。转过身厮打,武功虽然不差,可到底敌不过人多,渐渐落了下风。
陆墨让人住手,打算撤出去,封越却以为他要去追卫司,将手边的烛台扔到酒坛子里。
火瞬间着了起来,离柜子近的人身上冒起了火,连忙在地上打滚。封越将剑一挥,就要抹脖子,陆墨拦住,把剑踢掉。
宫里的人见走了水,连忙前来救火,等扑灭了大部分,宫殿也烧的七零八落。不过,房梁都还在,丝毫塌掉的意思都没有,想来逃走的地道也是无碍的。
有人凑到陆墨身边:要不要去抓回来?
陆墨愣了半天神,说了声不必。
既然已经都做了决定,事儿也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接着走下去。可他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戳了个dòng,还来不及疼,只有麻木。
跟她过一辈子,是他融入骨血里的念头。如今只有这个法子,他们应该能过一辈子了,即便他看不到。
陆墨闭了闭眼睛。
地道黑漆漆的,又很漫长。卫司紧紧抓着薛娘,二人都不曾开口说话,不知走了多久,才见到亮光。
连着一片光秃秃的树林子,外面下着雪,薛娘不禁打了个冷颤。卫司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给她穿上。见她累得直喘气,蹲下来,背着她。
薛娘想下来,被他故意颠了颠,二人笑了一阵。
薛娘趴在他的肩上:你放我下来,我能走。
卫司感受着边的热气,眯着眼睛道:放你下来,我还怎么占便宜。
薛娘打了他一下。
卫司轻笑。
两人说闹了一番,眼神却都沉重的很,过了半晌,突然静下来。只有雪花飘在风中的声音。
卫司觉得心口胀的难受,鼻尖酸涩:封越一直跟着我,尤为忠心。
嗯。
卫司踩着gān燥的土地:可是他不能再跟着了,玉玺也没了,皇位也摸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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