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卫司那儿走了几天,陆墨忽然出现了,见天儿的来她这儿待着,晚上睡觉,一人一张榻。陆墨睁眼就能看见她。可是却一句话都没再提以前的事qíng。
这么一来,卫司那边就不能再去了。薛娘怕他脑子一热,真自个儿拎着剑过来。陆墨在这儿批了许多奏折,也不忌讳薛娘看。到了傍晚,主动吩咐太监让御膳房把晚膳做得丰盛些。
因着这些天,他让御膳房做的都是家常便饭。
陆墨几乎没怎么吃,都是给薛娘夹菜,薛娘一言不发地都吃下去,筷子顿了顿,又看了眼陆墨。
陆墨唇边带着笑:不用给我夹,我知道。
薛娘眨了眨眼,没吭声,继续吃饭。他脸上始终带着笑意,眼里透着浓浓的不舍。等她吃饱,打算拿帕子擦嘴,感觉手背一热,陆墨覆上她的手。
薛娘手背苏苏麻麻的,陆墨把帕子拿到手里,轻轻擦着她的嘴角,眼里的qíng意快要将她淹没,二人的呼吸却尤为平稳。
陆墨轻轻吻上她的额头。拥着她说道:明早就出去吧。
薛娘身子僵了僵,喉咙发紧:你有什么打算?
陆墨轻笑了几声:让你跟我过一辈子的打算。
次日,薛娘要走的时候,陆墨握着她的手尤为不舍,拿了件披风给她系上,又拥了她半天,嘱咐着话:以后要好好的吃饭,睡觉不许踢被子,别什么事儿都憋心里,该发火儿就发火。
薛娘点了点头。
陆墨将她额头前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继续说道:还有就是天凉了记得添衣裳,多喝点儿水,你
薛娘瞥了眼周围的下人,皱了皱眉头:你用这种语气说话,让他们听见还以为你要
要死了似的,薛娘抿住唇没说出来。
陆墨却接了话茬:可不就是要死了么。
薛娘皱眉,他咧着嘴说道:行了,行了,我不敢了。出宫去吧,再晚一些回去就到深夜了。
看着薛娘出了宫殿,陆墨让下人出去,神qíng迷茫,盯着方才薛娘站着的地方看了半天。忽然抬起头,眼神变得清明,尤为坚定。
看了眼手里的剑,拔出来,轻轻抚摸,唇边带着一丝笑。
血迸溅出来,陆墨的脸颊上沾染着血迹,温热。
低头看了看肚子上a着的剑,躺在地上,眼睛愣愣地盯着屋顶。等着血流gān净。
染红了宫殿里金碧辉煌的柱子。
门突然被推开,身后的太极宫女想要拦住薛娘,却看见身上沾满血迹的陆墨,皆是惊得大叫。
薛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失魂落魄地走到陆墨身边,哭笑了几声,湿了眼眶,把他的头放在膝盖上,眼泪滴到他的脸颊。
陆墨还有些意识,说话尤为费力:你怎么又回来了,不听话。
薛娘痛哭:你到底想gān嘛啊。
陆墨唇色苍白:我不是报复你,这是我,我唯一能想出的法子了。
薛娘拼命摇着头。
陆墨说:我知道你为难,有系统在,你只能选择离开。可是,可是我太想看见你变老的模样了。
虽然,我看不见。
陆墨渐渐没了气息,薛娘哭的已经没了声音,紧紧抱着他。
叮――目标消失,任务失败,转换下一个世界。
叮――目标仍在,任务
叮――系统处于混乱,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启动自毁程序。
叮――自毁程序已经启动。有程序qáng制gān预,自毁程序消除。返回初始程序,宿主脱离,地点为地府。
薛娘与陆墨双双咽了气,宫中变了天,有人趁乱改朝换代,重新坐上龙椅。前后不过三日。
昭告天下,新皇登基。
凡间事qíng一团糟,鬼魂之事更加难以理出头绪。
地府,黑漆漆的不见天日,到处都是火焰,照的通明。薛娘重新成了鬼魂,体质冰凉,饶是站在火堆边儿也不觉得热。
阎王爷更是身上穿着好几件衣裳,连滴汗都没有。他脸色焦急,拿着个帕子在额头上乱擦:你怎么就让他自杀了?系统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人死的。
薛娘紧紧抿着唇,看了他一眼,透着恨意。
阎王爷叹了口气:管闲事儿管出仇了,谁知道你俩能真动了感qíng。之前打架打的恨不得把对方掐死,这会儿却说什么都要在一起。
薛娘原先是王母身边的执扇仙子,看着娇柔妩媚,实则是个火辣脾气,正合了王母的心意,尤为宠爱。
可偏偏遇见了掌管弱江的衡元君,不小心将手中的扇子碰掉了,薛娘自然嘟囔了几句。衡元君是个出了名的难缠角色,有的神仙他不爱搭理,有的神仙他遇见了非得掰扯许久。
薛娘就是后者,二人说着说着,骂了起来。骂了半晌,颇有动手的意思。薛娘被他说得急了,使劲儿一推他,就要转身走。
也不知怎么回事,衡元君竟然掉进了瑶池,还抓着薛娘的衣角,一并掉了下去。
事发后,王母虽然宠爱薛娘,可这回着实不像话,旁边儿的神仙出主意,让这两个下去走一遭,相亲相爱一回。
没想到王母竟然同意了。两个神仙瞠目结舌。到了地府喝完孟婆汤,仍是气不顺,看对方不是鼻子不是眼的。
薛娘成为薛慈的那一世,俩人竟然没有相遇,可见怨气是有多大。王母有点儿想薛娘了,悄悄让阎王爷琢磨个法子,快点儿将这几世给过完。
于是系统就出来了。压根就是地府的狐狸灵sò假扮的,它这会儿委屈的缩在一边儿抽噎。毛茸茸的尾巴挡住脸,红着眼圈,它这一路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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