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堆人连忙散了,低着头不敢再说话。卫司勒了勒缰绳,往前走。到了跟人跟前,看了他一眼。
那人不经意的对上卫司的目光,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别人都怕祸事临头,步伐匆忙地走,都没瞧见。薛娘却看得清清楚楚,便知道这又是卫司设的局。心里发愁,不知该怎么办。
回家的速度快了一些,但是卫司经过首饰铺的时候都会停一停,这么一来也没提前回去。他到了一家看了许多样式,都不满意,总觉得差了点儿什么。
索xng在镇子上买了几包糕点回去。再晚一点就到了宵禁,什么都买不到。
薛娘看着快到家的时候,先飘了回去,将áng铺弄乱,茶壶脸盆的位置挪了挪,折腾出家里有鬼的痕迹来。刚弄好,就听见门响。
她下意识地想出去,顿了顿,想起来他俩在闹别扭,看了眼天色,这会儿应是睡下了。正准备往炕上躺,卫司走到门口说:我回来了,买了些点心,你要是爱吃,就过来拿。
薛娘揉了揉脑袋,这是还较着劲儿。轻声应了应,也没多说什么。卫司回来后,俩人仍然像之前一样,都冷淡的很。薛娘开始想法子,不能总这么下去。
她垂了眼睫,抿着唇。半晌,抬头看了看天色。再过一个时辰,天就黑了。卫司要闹脾气,既然她惯着不管用,那就反着来。
天黑,卫司在厨房忙活。忽然听见院门上的锁头有动静。放下锅铲,走到厨房门口,伸着脖子看了一眼。他眉头一皱:去哪儿?
薛娘也没不搭理,好声好气地说道:出去转转,这片儿好像又来个鬼,我去瞧瞧。
卫司脸色一下变得yīn沉。冷着脸回厨房继续炒菜,盛到盘子里,没端上桌,就在厨房站着吃了几口。
薛娘出来后,到处都黑漆漆的。她还有点儿怕。腿微微发颤。系统嫌弃得很,也不知道怕啥,她现在就是鬼。
薛娘皱了皱眉,被系统这么嘀咕了几句,壮了壮胆子,走了几步路。待得久了,习惯了些。有的人家已经熄了灯,想来是睡下了。有的家里厨房还冒着烟,正做着饭。
家里稍富裕些的,都睡得晚,坐在一块儿唠家常,吃点儿东西。有的家里没银子,煤油灯要节省着用,盘算着吃饭的时辰,天一黑,正好躺炕上睡。
她在外面转悠了几圈儿,才过去一会儿,之前嫌弃在家闷得慌,可眼下还不如坐在炕上发呆。
系统在旁边给她打气:你就想着卫司过几天就变了态度,不再闹脾气,老老实实的。是不是好受些?
薛娘靠在一棵大树上,有气无力的,她这么折腾,倒不是全因为他闹脾气。关键是想弄清楚,碰了卫司哪根弦儿,让他想起来皇位了。她若是直接问,卫司瞒了这么久,肯定不会说。
他们俩现在就是谁作的厉害,谁就是大爷。
不就是往死里作么,这事儿她在行。毕竟已经成鬼了。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薛娘飘了回去。卫司的屋子里没点灯,黑漆漆的。她看了一眼,就往自个儿屋里去了。
也不知他睡着没有。
接连好几天,薛娘都是这样,天刚一黑就出门。卫司脸色越来越难看,以前看见她的时候还能说几句不冷不热的话。现在脸色yīn沉,连看都不看她了。
薛娘心里反倒踏实了,再过五天左右,她就不用再往外跑了,能在炕上盖着被子睡觉。
结果还没到五天,她正准备出去,一开门瞧见卫司在那儿站着。薛娘藏在衣袖里的手握紧,当没看见似的,接着往外走。到院门的时候,卫司还没开口说话。
她背对着皱了皱眉,动作放慢了一些,伸手碰了碰锁头。身后传来声音:你一个鬼,出门用开锁么?
薛娘撇了撇嘴,也没吭声。离开门,准备飞过院墙。耳边脚步声越来越近,卫司拽住她的胳膊,拖着进屋。薛娘喊了句放开我,随意挣了挣,跟着进去。
薛娘掸了掸衣裳,往椅子上一坐,胳膊放在桌上托着下巴,抬眼看了看卫司。正对上他满含怒气的眼神,薛娘的心颤了颤,把目光移到别处。
等了会儿,二人都没开口说话。
薛娘敛了眉头:有事儿么,我还得出去。要有事儿,明儿白天再说吧。
说着就要站起来,卫司忽然欺身上前,把她拦下。薛娘握着椅子把手,他的手尤为温热,覆在她的手上。
薛娘的额头抵着他的下巴,身子往后撤了撤,一下坐回到椅子上。卫司往前倾,二人脸对脸,目光碰在一起。薛娘把脸别过去,卫司的呼吸扑在她的耳边。
他轻声说道:你闹什么脾气?
薛娘被他弄得耳朵发痒,皱着眉,忍了忍道:我发什么脾气,白天窝在家里,晚上还不能出去转转么。
卫司盯着眼前白皙的耳垂,目光暗了暗,沉声:你有家室,不在家里陪我,晚上出去转什么。
薛娘猛地扭过头,脸冲着他:你胡说什么,我可不记得自个儿有了家室。
卫司勾着嘴角笑道:是啊,你忘了。
薛娘不与他纠缠这个,冷了脸:让开,我要出去。
卫司没动弹,抿着唇看着薛娘,表qíng尤为烦躁,别过头喘了几口气。薛娘推了推他,结果被卫司搂在怀里,她又挣扎起来。
卫司拍了她几下,薛娘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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