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只觉得自己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实在不相信这样一个少年会是杀人犯。回去得把卷宗仔仔细细看一遍。
夏嵘喝完粥之后有些困了,但qáng忍着睡意。
沈立看出小孩在qáng撑着,便道:你困了就睡。
夏嵘看着他,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笑,但没笑出来,可沈立看出来了他眼中的感激之意,心里只觉得愈加柔软。看着小孩乖乖躺在被窝里,慢慢呼吸平稳,他竟然一点儿也没觉得不耐烦。
帮小孩掖好被角,沈立出了病房,一下子拎起郑晓成的衣领,拽到离病房较远但又能看到的地方。
沈队,别这么粗鲁呀!郑晓成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沈立了。
沈立眼睛一厉,冷声问道:那你怎么对一小孩那么粗鲁?
郑晓成呆了呆,苦着脸,这不一样啊,对待那些嫌疑犯,我们以前也这样啊。
沈立顿了顿,缓缓吐出一口气,坚定道:他不会是凶手。
郑晓成揪着头发,苦恼道:证据确凿啊沈队。
我回去看看卷宗,你在这里守着,沈立临走时还特意嘱托了一句,别粗鲁。
郑晓成觉得自己还没一个嫌疑犯有人权,这真是太悲催了!
夏嵘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病房里只有一个郑晓成。他默默地起áng,郑晓成看见了问了一声。
夏嵘真是懒得理他。
郑晓成虽不慡,但也不敢使用bà力,只好跟在他身后。等到了厕所门口,他才停住脚步,讪讪地在一旁等着。
睡完觉,上个厕所,洗把脸,整个人都神清气慡了,夏嵘便乖乖踱回病房。
沈立回来看见夏嵘和郑晓成都不在,心都慌了,正y出去寻找,就看见小孩慢吞吞地回来了,心下大定。
快去áng上坐着,我给你买了饭,饿了吧?
夏嵘乖乖坐在áng上等着,一双大眼睛随着沈立的动作来回转动,像极了等待主人喂食的小猫,沈立只觉得满心都是热热的,好像有什么要喷薄而出。
不管内心如何波涛汹涌,沈立的面上还是一派平静。
郑晓成见他们如此,颇为委屈:沈队,我也饿了。
沈立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自己去。言罢,认真给小孩喂饭。郑晓成觉得,还是出去自力更生吧。
吃完饭,沈立坐在áng边,看着小孩因为低头而露在眼前的毛茸茸的头发,他实在是有些手痒,便伸手摸了摸。
小孩似乎僵了僵,但很快放松下来,任由沈立顺毛。
揉弄了一会儿,沈立有些恋恋不舍地放下手,道:我仔细看了你的卷宗,见小孩颤抖了一下,他连忙补救,发现了很多疑点,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反驳,为什么呢?
夏嵘心想:那是因为这孩子吓呆了。
沈立见夏嵘不说话,想到了那份诊断报告,又看着面前极为瘦弱的小孩,心中酸痛酸痛的,一时间竟然也说不出话来。
他平息了一会儿,低声问道:相信我么?
夏嵘听了,缓缓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沈立的双眼,点了点头。
沈立瞬间激动起来,他抬手抚了抚小孩柔软的头发,温柔道:如果你有什么冤屈,请一定要跟我说,好么?
夏嵘通过对这个世界的掌握,知道面前的男人大腿粗得厉害,他又有什么理由不紧紧抱着呢?心动不如行动。
沈立说完,便见小孩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衣袖,蹙眉道:叔叔,我
沈立只觉得自己瞬间心碎了,叔叔?
夏嵘敏锐地察觉了他一瞬间的僵硬,心里偷笑了下,嘴上却继续说道:我,我没有杀人。他的眼睛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沈立只觉得自己怎么爱护他都不够,qíng不自禁地握住了紧抓自己衣袖的手,眸中柔qíng似水,道:我相信你。
夏嵘的眼睛更红了,似乎是要哭出来。他呆呆地看着沈立,声音有些喑哑,他们都说我杀人了,可是我没有杀人,我只是恰好生病了,在家里待了一天,为什么他们要冤枉我?说着说着, 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沈立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心疼,反正他只想好好地呵护面前的小孩,永远不让他哭。
沈立将夏嵘搂进怀里,紧紧抱住,夏嵘也顺势靠在他胸膛上,没有哭出声音,但眼泪打湿了沈立的衣襟,沈立只觉得心脏似乎要被灼烧了,难受得不得了。
郑晓成在门外听到了,心qíng也忽然沉重下来。
夏嵘哭着哭着竟然又睡着了,可见演戏也是一种体力活。
沈立见怀中的小孩没了动静,听着他平稳均匀的呼吸声,方才心中的难受已经完全被柔软取代,他小心地将小孩放躺在áng上,盖好被子,眸中渐渐溢出了坚定。
他必须要为小孩洗刷冤屈。
☆、第二章 替罪羊2
夏总攻这两天过得挺舒适的,除了医院的味道有些难闻。
但沈立就有些头疼了。
夏嵘也没什么大病,是该出院的时候了,出院后按理说还需要进行qáng制措施,但沈立不愿意,他心疼。
夏嵘自然也想到了,可他毫无压力。
苏致这两天也在忙着帮小孩找证据,到了出院这天还是抽空来帮忙。
夏嵘同学,身体好点没?夏嵘毕竟还是嫌疑犯的身份,苏致也不能表现得太亲近。
夏嵘点了点头,好多了,谢谢姐姐。
沈立:凭什么苏致是姐姐,他就是叔叔?
苏致伸手揉揉他的小脑袋,那就好,不过你还得回局子里一趟。
夏嵘眼睛顿时黯然下来,一路上都垂首不语。
因为旁边还有其他警员,沈立和苏致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只能任由夏嵘孤零零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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