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jīng致的少年双目低垂,手下一抖,点滴的墨团字空白的宣纸上缓缓晕开,说不出的刺目。
齐胤目视着墨团,心头一阵苦涩划过,他俯身趴在少年颈间,低声道,鸢儿,与我说句话吧。
睫毛微颤,少年将毛笔搁置在砚台上,轻启双唇,缓缓道:说什么?
#冷落了这么些天,也该给个甜枣了!#
其实,封择心头的怒气早就在男人殷勤备至的关切中散的差不多了,有时候小吵怡qíng,大闹伤身。此次姑且算是给男主个苦头吃,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意欺负自己!
听到少年的清浅的声音,齐胤浑身一阵,他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喜悦。絮絮叨叨的与少年谈论起近几日宫中发生的趣事,完全不似面对外人时的冰冷无qíng。
齐国朝中多出奇葩,每次从齐胤口中说出的事qíng都能让封择乐上半天。今儿的新闻便是有两个大臣在早朝上相互打了起来,还有一个武将为了自家闺女将尚书家的儿子打了个半残。
最最有趣的是,杜相的嫡孙竟被家中姬妾传出了不举,郎中请了好几个,用了许多虎láng之药,可那处孽根却是怎么也立不起来了。
说到这里,齐胤眼里划过一道清嘲的神色,嘴角微弯。
哦?是吗?
封择倒是完全没想到了,原剧qíng里,原主虽对那杜相嫡孙下了狠手,却仍是被治好了。而如今
他偏偏头,恰好对上齐胤微弯的嘴角,心头蓦地闪过一个念头,他瞪大了双眼。
怎的这般看我?齐胤笑着,在少年唇间轻点一下,眼里含着满满的放纵与宠溺。
红了脸,封择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暗道一声:臭牛氓!
两人的相处日渐亲密起来,封择对齐胤的态度渐渐随意,而齐胤偷香的技能却也趋于满点。
虽未曾挑明了关系说开,但两人之间的qíng愫却不是作伪。封择默认了齐胤这一行为,一部分原因里是因着报恩的任务,另一部分却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而他不知道的是,齐胤之所以选择不挑明,却是因为如今朝中气氛一度紧张,他不愿让少年bà露在诡谲的yīn谋斗争中,只能先委屈着少年。
北疆的鞑子就要耐不住xng子了,战乱一触即发。齐胤与少年某日絮叨到最后,忽然语气缓慢了下来,沉声道:不久后,我可能会随军出征。
一语成谶。
就在齐胤说下这话的第二日,北疆鞑子便在边关爆发了大规模的抢掠。杜时存在朝中极力举荐自己的得力下属,却被齐胤冷硬的推了回去。
众卿不必多言,此番鞑子来势汹汹,孤必亲自出征,稳定民心。
殿下乃万金之躯,万万使不得!杜时存皱眉道,老臣想,路将军才是此次最佳人选!
齐胤冷冷看他一眼,冷冷甩下一句:孤意已决,杜相不必再说!
太子挂帅,是朝中大事。
等封择再次见到齐胤的时候,男人穿了一身银白色盔甲,冰冷的如一柄出鞘长剑,锋利而又一往无前。
真他娘的帅呆了!
#男主总能换着方法来撩我#
怔怔的看着男人,封择不知为何,心里微微有些泛苦。
屋里只剩他们两人。
大军就要出征了。封择轻声道,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等你凯旋归来。
说完,他抬起双眸定定的直视着面前气势bī人的男人,却见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压抑了无数的qíng感。
等我。
男人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沉重。
在离别面前,齐胤同样觉得一切言语都没了用处。
猛地低下头,冷如寒霜的眸子对准了那双柔软甜美的唇瓣,稳准狠的含住,攻掠。第一次,齐胤用如此粗鲁又bànüè的力道,来主动宣告自己的主权。
封择被男人用力的吮。吸疼的一个哆嗦,双唇接触,男人霸道的姿态几乎将自己吞噬殆尽。但即使如此,封择还是放松了身体,任由男人隔着咯人的盔甲紧紧搂着自己,并自然而然的将双手攀附上男人的颈肩。
这是绵长而激烈的一次吻别,纠纠缠缠,难舍难分。
目视着齐胤大步离去的背影,封择顶着红肿的双唇站在门侧,看着天边的飞鸟远远眺望。
只盼,君归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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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胤出征的第五天。
封择在心中写道:阿胤,今日胖厨子听了我的法子,研究出了一道酸菜榴莲汤来。你不知道,蒸锅揭开那个一刻,帮厨的厨娘直接就被那味道熏得晕了过去。听说前日里府上刚招了一个小厮,竟闻着味道,以为那就是茅厕。
齐胤出征的第十天。
封择笑看着眼前抽象到看不出五官的画作,写道:阿胤,我还是没忍住手痒,今日又做了一幅画,唔,就是话了你出征那日穿的铠甲。管家夸我画技进步了许多,倒是我觉得不如以前画的像了。我把画折了起来偷偷卷在信里了,你记得看。
齐胤出征的第十五天。
封择很是气愤地写道:今日府上来了个教书的先生,忒是古板了些,他总说我的字没有风骨。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我以前在那个地方,今日竟对着我大骂有ǔ斯文,我一时气极,就把他给赶走了。阿胤,你不会生我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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