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亦柳神色有异,封择面露疑惑,怎么?
手指不自然地绞着衣摆,亦柳脸色再不好看,也使劲儿弯出一个gān巴巴的笑来,她小心抬头看一眼公子,支吾道,没,没怎的,若公子这会儿想见古公子,那奴婢这立马就找人去将古公子找来不过不过公子怕是要多等上一会儿了。
从后院到主院,一个来回少说也得花去小半个时辰了。
封择闻言,眉梢微挑,面上的疑惑更甚了一些,或间杂了几分好奇。要知道,这古越在他府上无事并不爱去别处,那男人对向来他黏糊的紧,也看的紧,不是说他自恋,而是事实就是这样。这男人在一天内消失在他眼前两次,那肯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想起昨日里留芳阁一事,想起与那看不清模样的嗜血剑客打斗的古越,为护他被伤到手臂的古越,还有晨日里便不见踪影的古越,封择心头莫名一紧,心跳恍若漏了一拍,倏尔厉声道,爷今日昏了许久,府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照实说,不许隐瞒!
许是他神色里带了比平日里还要深重的威压,又许是看到被他生生捏碎在手心的玉饰,亦柳纵从小伺候起封择的贴身婢女,也不禁打了个哆嗦。
她一眼望进那双骤然深邃不见底的凤眸里,腿脚软了一瞬,便忘记了管事对她的再三嘱咐,只磕磕绊绊地将晨时发生在前院的事qíng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那闯进府里的剑客是如何将一众护院掀翻在地,之后古越出现,那剑客又是如何对着古越大喊将军,再再后两人又是怎样前后踏着轻功离开府里的
那古越本就是来历不明之人,那剑客分明是与他相熟的,还叫他将军亦柳开头说的还断断续续,可不知为何,说的越多,她竟是说出了三分委屈,一分不甘。qáng忍着惧意,抬眼看到自家主子面无表qíng的冷厉面容,亦柳垂下头,声音不觉大了几分,将心里藏着的话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公子,现在古越正是受伤失忆了,他对你好,是因为您是他的主子,是他的救命恩人!可若是他哪天记起来了,他堂堂一个朝中大将,竟成了一个替人端洗脚水的小厮,那便您再是救了他的xng命,他们那种人又如何会顾念这点恩德?
身为奴仆的下作身份只能是他高贵身份里的一抹黑点,怕是恨也来不及,又怎会有第二种感恩的可能。更何况
亦柳眼神微闪,想古越与公子之前那不能言说的暧昧关系,原本还勉qáng尚有底气的声音又渐渐低了下去。
封择听着亦柳大段大段的话,原本的冷厉与严酷一点一滴的消散,眼中露出一抹遮掩极好的茫然,他一点表qíng也无,倒平白比威严的时候更唬人了三分。
说完了?听着不再出声的亦柳,封择的目光似是没有了下落点,飘飘遥遥的让人心慌。手心的玉饰早就碎成了两瓣,攥在手里硌的很,他便扔到了矮几上,伴着叮叮当当不规律的几声响道,说完了就把管事给爷叫来。
声音平静的几乎没有一丝波澜,亦柳晃了一下神,便又听那清澈一如玉石碰撞的声音道,怎么,爷还使唤不动你们了?
公子!亦柳猛地抬起头来,她正要开口解释些什么,却对上封择隐含的嘲讽双眸,只能压下心中的慌乱,低声应了一句,奴婢这就去将管事带来。
步履匆忙地推门而出,外间的候着的丫鬟小厮皆被亦柳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本就安静的屋内更是死一般的寂静下来。
独子安稳地坐在窗棂前的小榻上,封择平静的盯着小几上的两块碎玉,眼底隐约划过几分疲惫。
剧qíng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走再走,如若不是他多心,那他是不是还要被众人蒙在鼓里?想到管事与亦柳两人联合起来的欺瞒,他竟是如何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原剧qíng中最是对原身忠心不二的下仆,到底是为什么
而不提这两人的异常之处,再说如今古越的身份竟提先被人发现,那离这个男人恢复记忆的日子,怕也是不远了吧?
想到原剧qíng中,古越恢复记忆后却偏偏将失忆期间的记忆尽数遗忘,封择心头便是一紧。那主角受在原剧qíng中尚能凭着救命恩人的身份与古越身为他新开食楼半个拥有者这两点,让那个恢复记忆后的古越继续对他保持着高度的好感与尊重。
那他呢?
亦柳说的不假,只怕古越恢复身份后,在得知自己竟然成了一个身份低下的小厮,什么救命恩人,那只都是浮云罢了。想起两人初见之时,那个男人用如láng般的利爪将他扣住的狠厉场景,封择只苦笑一下,摇了摇头,不愿再多想。
指尖在矮几上轻缓地叩着,仿若清脆的鼓点,一下一下附和了心跳的节拍,咚咚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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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这里没有其他人,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古越眉间带了一丝不耐。
他本是在主屋等着他的青年醒来,谁知这个双儿竟去而又返,找上主院来,看着眼前眉目清秀的双儿,古越眼里闪过浓浓的排斥与不屑。
沈念远对古越也不客气,他收起往日里温润软糯的模样,眼里是咄咄bī人的色彩,见周围没人,说话也没了顾忌,古公子不必摆出这副看不上沈某眼的样子,我也懒得跟你绕圈子,只是想问你一句,既然白日里都有来找你认亲了,你怎么还死皮赖脸在府上不走?
古越闻言,下颚微微紧绷了一瞬,只道,这是我的事。
你的事?沈念远笑了,嘴角微勾端的是无害的模样,我沈念远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道,古公子您一介京都大将军的身份,放在哪里可都不是只代表你一个人的意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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