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只是十二殿下出入寒舍,在下招待不周,着实惶恐。
封择原本看眼前的小孩儿还是挺顺眼的,但此刻因着当朝十二皇子与古越之间不得不说某些的关系,他便忍不住起了迁怒的心思,虽然嘴上说着惶恐,但动作上却已经摆出了送客的姿势。
楚十二还是第一次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被人甩脸色,尤其这脸还是自己傻乎乎贴上去的。
他瞪大眼睛看着封择,眼睛满是委屈与不解。
封择看楚十二委屈,却觉得自己才是真苦bī。刚才对小孩儿起的逗弄心思也瞬间消失不见,只摆摆手对小厮冷声道,送十二殿下回吧,再晚宫里怕是要下钥了。
诶。小厮擦擦头上的冷汗,显然也被眼前小公子的皇子身份下了一跳。这么大的一尊祖宗,刚刚竟然拉着自己的袖子,拖着他走了半路!
娘哟,真是想想都折寿!
见封择态度坚决,楚十二红了眼睛,怄气的要死,只当自己一片好心被当了驴肝肺。
跺跺脚他深觉四哥往日教诲果然没错,美人都是蛇蝎披的皮,刚刚还好好的,可说变脸就变脸!
他决定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蹬蹬蹬从屋里跑了出去,封择给小厮一个眼神,小厮心领神会地将人送到大门口,恭敬道,十二殿下,您路上走好。
哼!楚十二头也不回地走了。
屋内,封择被突如其来的qíng敌相见场面烦躁的要死,问题是他这个qíng敌对于楚十二来说还是单方面的,就更为不慡了。
感觉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煞笔。
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封择面色沉闷的闭了闭眼,书桌前还放着他方才看到一半的话本,风一ī,哗啦啦翻过十几页,已经讲到落糙为寇的男主终于重新在乱世中争得一片大好江山,他毅然放弃了跟随他征战了八年的红颜知己,脱下铠甲换上一袭白衣,千里走单骑,重新回到故土,迎娶了自己儿时的小青梅。
嗤。封择睁开眼,糙糙看完这一页,手指抚摸着红颜知己醉酒之后的苦闷之言,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这句规劝故人的念旧诗,到了红颜知己嘴里却着实变得讽刺起来。
拔吊无qíng,大渣男。
封择狠狠在心里给男主画了个大叉。
心qíng更糟糕了怎么办。
那就睡一觉。
如果睡完一觉还是会觉得很糟糕呢?
那就再吃一顿。
没有什么是吃跟睡解决不了的事,封择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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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十二气哄哄的进了宫门,跟在他身边的暗里保护的将军府侍卫自然退回到了府里,将十二皇子离开将军府后的事qíng一一禀报给古越。
古越在烧一张密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大皇子与三皇子贪污赈灾两款的明细。
当听到侍卫又提到封择这个名字的时候,古越眼神一暗,率先想到的是白日里那封烫金的拜帖上,清劲有力的俊秀字体。
他自称天水人士?
将烧成灰的密信一口ī散,古越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自从回到将军府后,他便知道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一部分问题,尚昀说他之前曾经失去过所有记忆,而重新恢复了记忆的自己,却又再次忘记了自己失忆期间的种种。
他曾问过将自己找回将军府的尚昀有关自己失忆期间的往事,但尚昀一直语焉不详,只说他是在天水附近找到的自己,而其他事却一概模糊不知。
尚昀是自己兄弟,古越自然对他的话信了大半,然而他为人一向严谨刻板,那失去的一部分记忆于他来说虽然并不重要,但粗细也算是心里的一根刺,不拨不痛,但触之却会让心底发痒。
封择
这个名字在心间一闪而过,恍若擦出一道四溅的火花。
太阳xé突地一痛,古越只觉得自己有一瞬仿佛置身在了黑暗之中,若有若无的灯火将四周照亮,á湿的地面上起了青苔,他无力的垂坐在地上,而他的面前,一袭红衣,眉目潋滟的俊秀青年缓缓向自己走来
喝!手臂捶打在书桌上,将侍卫吓了一跳。
只见古越的手臂青筋绷起,手握成爪,仿佛隔空掐着什么东西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封府,我是府里的主人。
你不怕死?
怕,怎么不怕。
不如我们做笔jā易。
倏地睁开眼,古越晦暗的眼里yīn晴不定的闪烁过几道光芒原来当初便是记忆里的这人救了他?
又原来他们之间曾做过jā易。
讽刺般的嗤笑一声,古越心道怪不得人家会找上门来。
只不过,古越此时却是越发好奇起来,他失忆期间到底都发生过什么?
来人,喊来管家,古越食指反扣,敲了敲桌子,沉声道,若是今日里递过拜帖的那人在派了小厮前来你便将帖子接下。那个人,我要尽早跟他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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