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你身上怎么湿成这样?秦不昼懵bī了。
萧洛栩来时虽打着伞,但因抱着被子还躲避夜巡的禁卫没看清路,摔倒的时候为了护住被子,自然全身湿透。
萧洛栩将被雨水黏在身上的衣物除去,掀开薄被钻进去,和秦不昼身体相贴。没有月光只有殿外透进一丝灯火的夜,少年白皙的肌肤柔润无瑕,散发出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致命吸引力。
他颤抖着手捂住秦不昼的眼睛,似乎这么做用尽了他一辈子的力气和勇气。他俯下身,前额靠在秦不昼颈间,用力把秦不昼抱紧。
秦不昼眼前漆黑一片,下意识扶着少年的腰:你话未落,被什么柔软的触感封住了唇。
黑暗中,他甚至能描摹出萧洛栩唇线,少年不知如何接吻,只是轻轻用嘴唇在秦不昼唇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慢慢地顺着脸颊、发鬓,一寸一寸地吻过,杂乱无章像只无措的小动物。
秦不昼,他听见萧洛栩第一次唤了他的名字,很轻很轻地,嗓音平稳。可是小皇帝放在他眼上的手却颤抖得厉害。
萧洛栩闭了闭眼,一字一顿道:
秦不昼,朕命令你要朕。
第31章 攻君说:那就上吧。
朕命令你,要朕。
什么只是来看一看他怎么样,什么带被褥来,都不过是说服自己的借口罢了,真要想看他,想给他带被褥,不过是一个命令的工夫。
和秦不昼身体相触的时候,萧洛栩就知道他渴望秦不昼,渴望到甚至只是皮肤相贴的一个拥抱就忍不住眼眶发烫。
他骗不了自己,他实在太想见秦不昼了,一个月已经是他的极限。白日和王总管谈及秦不昼的近况已经是极限,他想亲眼看看他好不好。
但是尽管不知道秦不昼会不会原谅自己,萧洛栩也从不后悔自己做出的任何决定。
他生而为王,守护这个国家是他的责任。
秦不昼看着萧洛栩,那些憋着的不慡,突然就如同漏气的气球似的噗呲就没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于是便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胸膛轻轻震动着,双手抬起怀中少年的脸,无奈说:陛下这是何意?将我晾在一边,关进这笼子里数十日,突然跑过来跟我说让我要您您在戏弄微臣么?
他快不行了,少年乖巧温顺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
秦不昼用薄被把自己和萧洛栩裹在一起卷成了圆筒,在áng上滚了一圈翻身压住少年,低头吻了吻他眼角。他已经有了反应是事实,要不要放过小皇帝要看对方的答案。
萧洛栩本来眼眶发红,被他一说耳根也开始泛红。
陛下想要我?秦不昼低声问,陛下心悦我?
萧洛栩一愣。
秦不昼故作委屈,一双金眸在黑暗中亮晶晶的,声音带了些软软的鼻音:陛下叫人把我关起来,不给吃饭,还命令我把自己给你,可是你又不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我好难过。
萧洛栩:朕心悦你。
没人教过我什么是喜欢。萧洛栩轻声说,如果见了你便欢喜是心悦你,如果患得患失、是心悦你,那,我该是心悦你罢。当话音落下,他觉得灵魂忽然一轻,仿佛解决了一桩延续多少个世界的心事。
他说的很小很小,自己都快听不见了,却清晰地传入秦不昼耳中,让青年沉默起来。
秦不昼想像往日那样笑,可是在少年的注视下却怎么也勾不起唇角:可是,都说喜欢一个人,他想要什么都会给他。
萧洛栩认真说:江山不可以给你,他皱了皱眉,你没有能力治理,你实在想要我可以教你。
他不是舍不得。只是治理国家和军队完全是两种概念,秦不昼会带兵,却不是块治国的材料,他xng子太直,懒得管那些弯弯绕,迟早得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斛州水患那次就是最好的例子。
父皇教导他为人处世,薛征桓教导他经世治国,秦不昼教他如何制敌。从没有人教过萧洛栩如何喜欢一个人,但他相信那是个美好的词,就像秦不昼带给他的感觉那样。
若是为了喜欢就把江山社稷送给秦不昼糟蹋,那他根本没资格做一个帝王,也没资格谈什么喜欢了。
萧洛栩抬臂圈住秦不昼的肩膀,手抚过他jīng瘦脊背上那些旧时的伤疤,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脸颊和鬓角:除了这个,只要我有,什么都行。
即便这黑暗中,秦不昼看不见一丝光亮,也看不见自己。但是他偏偏知道,少年的神qíng一定非常、非常认真。他闭了闭眼,思绪一团混乱,不想再压抑着自己,低下头,炙热的呼吸包裹了萧洛栩。抬起少年的腰,掀起被子将两人的身影遮挡。
黏稠á热的汗液混杂在空旷的寝殿,殿外雨声连绵。枕头上有着发油或是熏香的淡淡梅花香,而屋外的泥里却落了一地的红白花瓣,áng板咯吱咯吱呻吟。水ǔjā融,隔音极差,墙的那头隐隐传来不知什么禽类的鸣声,隔着重重yīn雨,在寂静之中显得格外哀婉。
一夜的颠倒yīn阳败坏人伦,秦不昼的动作算不上怜惜,但并没让萧洛栩感觉到记忆里让人生不如死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疲惫,深入灵魂的疲惫。但那疲惫又似乎是从很久以前就存在的了,穿过世界的壁障加在帝王稚弱的肩膀上。
秦不昼,你别想离开朕。萧洛栩攥住身下的áng单,已经累得无法露出任何表qíng,然而身体在承欢,神智却在迷乱中维持一线清明。他伸出手抱住秦不昼,让自己更加贴近男人,恨不就这样再不分离。
你是朕的人,你得跟朕一辈子哪怕尸骨俱断,你也得永生永世守在我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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