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里觉得他再这么睡下去大哥能开始拆屋子。
秦不昼一直都没进别院,只是抢了秦梓里收集的鸟蛋玩,已经打摔了好几个,秦梓里心疼得要命,然而不知秦不昼想法,秦梓里也不好猜测。
只是大哥必然是担忧大嫂的吧?
尽管每次他顺嘴喊了大嫂都会被秦不昼揍。
秦梓里咂了咂嘴,再次往那小院看去,又看了看秦不昼,忽地一笑,可刚笑出声,就连忙头一歪。只见原本放在桌上的柳叶小刀直直a进他身后墙中,秦梓里额角发丝竟然都被厉风带了出来,冷汗浸湿了背脊。
幸好他没将那句戏弄的话说出口,否则秦不昼能活剥了他。
正心烦着,门口的嘈杂声却越来越重。秦不昼扯了扯衣领,把桌子一推,站起来朝宅邸大门走去。
被拦在门前的是个白袍蓝襟青缎纹的青年,一双笑眯眯的眼,看上去颇为亲切,说的话却没有一点亲切的意思:严某慕名前来拜访,教主却连这个面子也不肯给严某么。
那横刀阻拦的侍卫只是说:教主身体欠恙,不见客。
严鸣睁眼冷笑:我今儿倒要看看这教主是真有恙还是端架子。说着就要一掌拍向那侍卫的胸口,却被一只修长宽厚的手捉住了手腕。
严鸣温和的笑脸扭曲了一瞬,便恢复了微笑的表qíng,抬起头:可是秦教主?
正是。
即便做生意时走南闯北见多了美人的严鸣,也不由为秦不昼此时的模样而片刻失神。眼前的男子身材高大健壮,宽肩窄腰,容颜生得极好,只是任何人地一眼见他,目光却会下意识地看向他的眼。那双眼是浅金的颜色,乍一看有些像澄清的茶汤,细细品来却是馥郁。
着一身华丽锦袍,却散了前襟,披着长发;看上去雍容华贵,却洒脱无比原来这人就是秦不昼。
原来传说中的魔教教主竟是这副模样。
严鸣心念百转千回,面上却不改色。从袖子中拿出一把白色羽扇,自顾自地摇了起来:雪羽沧盟掌权严鸣,前来访秦教主,顺道寻求人之法。
严兄大名赫赫,秦某早有耳闻。秦不昼挑眉,不知严兄要寻哪人?
严鸣道:公子穆清。眼睛直直盯着秦不昼,拿着羽扇的手也紧了紧。
严鸣此时曝了身份,想是秦不昼也不知道什么,若穆清真在此地,而这人又和他有关,必定会有所反应。
但秦不昼却似乎很惊讶:哦?敢问严兄这公子穆清是何人?
语气倒真像不知道似得,脸上也是惊异之qíng,似乎还真不知道。不过这倒是个笑话,此人知道自己,却不知穆如清风之名。
严鸣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诧异地张了张嘴又合上。
也许秦不昼是看出了严鸣的神意,笑吟吟地解释道:秦某从小在天yīn长大,多年未出,不知有此人。这是我那乘鹤父亲留给我的地儿,我也是两天前才从淮宁而来。
那你说听过我只是在客套而已咯?!严鸣不由腹诽。
秦不昼微笑:就是客套呀,严兄莫太当真了。
严鸣:谢了。
对方的样子倒不像是在说谎,也许是隐藏的太好。自己接到的消息本就难判真假,说什么前几日看到有类似君无痕和白芷之人在此处出没,但武林盟的人岂会出现在魔教的地盘?
若硬闯也不是办法,严鸣能感受到秦不昼内力深邃如海,更何况此地还有其他魔教教众。qáng取不妥,也许是对方演技高超,或是真的不知。
莫非是他的人弄错了?
打扰了,告辞。
严鸣满腹狐疑,却也只好如此,便抱拳行礼离去。而秦不昼也只是站了许久,似是测那严鸣是否离开,然后便转身回了庄子。
途径别院时只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秦不昼才停下来,问道:白兄,穆兄如何。
药制的很即时,毒并未伤及心肺,目前这药力正在修复着断裂的经脉,盟主很快就能醒来。
谢谢。
是我该谢您救了盟主xng命刚刚是何人在与教主谈话。白芷笑意此时全无,皱了皱眉。若他没听错,那是个男人。
秦不昼道:是来寻穆兄的,只怕你们行踪bà漏。
嗤,这几只苍蝇盯的倒紧。白芷没再说些什么,紧了紧拳头,也只是再次叹道,虽无大碍,但盟主身上的疤怕是要留下了。
秦不昼笑道:已是万幸。
是啊白芷点了点头,端起空的药碗,我去制些祛除余毒调理身子的药来。
离开的时候却担忧看了那别院中的屋子好几眼。
每日他为穆清检查过后,秦不昼都会将他和君无痕赶出去,白芷不知原因,只是纯粹有些为穆清担忧。
他到底是看不透秦不昼这人。行为举止都似位xngqíng中人,却是个藏得比谁都深层的假面人,小理上无法无天,大理上这人有时也是做做样子罢了,然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人身上有股脱俗之气。
也不知他是如何与和他xngqíng相反的穆清凑到一块儿去的。
待到白芷离开,秦不昼在院外停了一阵,抬脚往院中走去。
穆清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叫喊,好像是秦不昼的声音。然后意识渐渐游离,终是闭上了眼,只觉得身体浸入了一片无止尽的黑暗之中。
远远就看见一个男人苍健的背影立在那黑暗尽头,一身纯金披风却在风中摆动得散漫。
你在看什么?穆清走过去,轻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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