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因为运动会的事情,他已经尽力和宋淮保持距离了。现在观察期还没过,如果他贸贸然答应,回头真惹出什么事来……
他不敢想象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宋淮渐渐陷入了沉默。
“除了脱敏就没有别的治疗办法了吗?”孟习下意识地抓皱了身下的床单,“或者,你有其他的不会产生应激反应的对象吗?”
宋淮默了一阵,慢腾腾坐了起来,摇了摇头。
孟习心里咯噔一声。
他明白,从宋淮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天平就再不知不觉地向另那一方倾斜。此刻他问出的每句话,宋淮的回答无疑都是在托盘中加重砝码罢了。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笔难以还清的人情债。
他试探地问:“你妈妈不行的话,你舅舅呢?”
宋淮摇摇头。
“那你父亲呢?”
宋淮说:“他在国外,联系不上。他也不知道我生病的事情。”
孟习顿时无语。
孟坚国和徐慧芳从小就把他放在手心里宠,从小到大,别说有个头疼脑热了,哪怕是在房间里咳嗽一声,徐慧芳都会担心是不是他房间里窗户没关,又或者是晚上睡觉时踢了被子。
哪有家长出国那么久,连家里小孩生病都不知道的?这也太不负责了吧,真的是亲生的吗?
而且宋淮这病一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爸爸的连个关心的电话都不打一下吗?
亲人没有办法,那朋友更加不可能。
更不用说宋淮除了他,也没有别的朋友了。
……所以这人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的啊?
孟习的心情十分复杂。
宋淮看出了他的犹豫,缓缓地说:“我只是一个提议,你不愿意也没事。”
“我不是不愿意。”他讪讪地说,“我只是没办法做到。”
“因为不能碰到吗?”
宋淮问。
……也不是,不过如果他要个答案的话,也行。
孟习点了点头。
“非要这样说的话,我们两个早就碰到了。”
宋淮面色平静,伸出两根手指,“碰了两次。”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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