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车下来了一个撑着伞的女孩,在车轮旁看到了什么东西,一直迟迟不肯上车,后头的喇叭响成了一片。
阮湖用外套稍微遮着雨,下去了,那女孩有些焦急地左顾右盼,和车窗里的长辈说:“爸,是只猫啊!”
暗灰的天色中,一只小小的黑猫伏在车轮不远处,挣扎着想起来,但后腿似乎被撞伤了,只能无力地在地上拖动着。
“猫就猫,没死不就得了?”车窗里的男性很不耐烦:“赶紧上来,回家。”
“它动不了了啊!”女孩子仍没有放弃,“我们把它带去医院看看吧?”
“行啊。”她爸说话的口气很平静:“做手术吃药的钱你自己出。就一流浪猫,又不是别人家的……”
父女两争论不休,阮湖披着外套,悄悄上去把猫咪揣走了。
这猫黑的,搁远点看都只剩俩大眼珠子了,浑身瘦骨嶙峋,被阮湖抱起来也不挣扎,虚弱地咪咪叫了两声。
“走吧。”阮湖小声跟它说话,“我们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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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猫咪处理完,手术后把它留在医院里休息,阮湖回到家都已经将近午夜了。
他湿着衣服,虽然过后雨就停了,但又非一般的闷热,阮湖回到家都感觉眼前开始有花影了,顿时未雨绸缪,苦大仇深地去药箱里扒拉出来三包板蓝根,冲了之后囫囵吞下去,期望能起点作用。
但似乎万能的板蓝根在这个时候失灵了,第二天早上起来,阮湖堵着鼻子昏着脑袋躺在床上请假,那嗓子扎的,好家伙,人事部的大哥险些没听出来。
他这么一睡就昏昏沉沉睡了一个早上,中午的时候外卖十分贴心地送到了门口,虽然阮湖似乎记得自己没有点过;然后又昏昏沉沉去医院屁股戳了一针,恍惚度过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才想起自己要去接小猫咪这个事情来,挣扎着起身,准备穿衣服出门了。
阮湖一打开门,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大高个,正蹙着眉看他,语气很不善:“出来干什么?”
“沈总?”阮湖懵懵的,下意识道:“你不是出差了吗,明天才回来……”
“可是你生病了啊。”沈孟桥哼哼唧唧的,把他拉进来,手里头一大堆肉啊蛋的放在桌子上,低着头忙活,“所以赶紧回来了。”
也跟着主人沉睡了一整天的胖达从卧室里走出来,打了个巨大的哈欠,凑到阮湖身边坐下了。
阮湖坐在沙发上,呆呆道:“我下午打过针了,很快就好了。”
“嗯,是,我知道。”沈孟桥说,“那我就要来你家。”
阮湖:“……”
还是熟悉的风味,还是熟悉的沈孟桥。
他呆坐在沙发上,迟钝的脑袋也不想转动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我的猫咪还没有接回来。”
“什么猫咪?!”沈孟桥大惊失色:“你怎么又有一只了?!”
阮湖没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老老实实回答:“昨天捡的,小可怜被车撞了,送到医院里做手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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