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湖跟沈孟桥打完电话进来,沈总在电话里冷着声音撒娇, 他一边说不许撒娇一边被哄的心花怒放,到现在嘴角还翘着死活下不去,一进来就看见老爸坐在沙发上, 苦大仇深地盯着自己:“……怎么了,爸?”
“你到底啥时候准备把人带回来?”阮霸天不想再被糊弄,干脆就直接敞开天窗说亮话了:“都半年了,我是不懂你们小年轻到底得多久才觉得稳定了,想当年你爸我就是直接去岳父那儿拍马屁……”
“好了。”阮妈妈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温和地笑道:“儿子怎么想是他的事,你别老是替他着急。”
阮霸天噎了一下,很不服气,嘴唇翁动两下,但还是啥也没说,不敢回嘴。
阮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他倒也不是觉得什么不稳定,只是这么多年下来阮霸天都把沈孟桥当做别人家的孩子,滤镜足足八百米那么厚,他猝不及防把人给带回来,怕阮霸天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没有心理准备。
……说到底,幸好此前游霓的事儿,阮父母都已经对性别不设限了,以前是女的,活的,就行,现在已经进化到活的就行了……但是不能是游霓。
“好了,就这么说。”阮霸天不容置疑道:“你这个年把他带回来让我俩看看。”
阮湖心想,您之前每年过年本来就都能见着他……但是他没说出口。
“瞧你那个没出息的劲儿,打个电话脸都笑裂了吧?”阮霸天冷哼一声,还兀自喋喋不休:“要不是怕你被人骗……我要求也不高,不求什么身家清白,至少人好就行了。还不是你这么多年都没个准信儿,害我和你妈成天提心吊胆的要给你把把关……老婆,你说是不?”
阮妈妈端庄地笑着回答他:“少给我啰嗦。”
阮霸天:“……”
阮湖瞧他爸垮着个脸那副样子,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说:“那我回去跟他商量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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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春节,公司又肉眼可见的繁忙起来,沈孟桥加班的次数明显增多,每天早晨都黑着个眼圈赖床,然后顶着鸡窝头百般不愿意地起来,跟阮湖磨磨蹭蹭挤在卫生间里刷牙洗脸刮胡子,再交换一个充满香草牙膏味儿的亲亲,最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向停车场,驱车前往公司。
他俩的生态很奇怪,虽然没有同居,但时不时沈孟桥来他这里睡,或者他跑到沈孟桥那儿睡觉,洗漱用品两边都摆着两套,留宿很方便,胖达和铁蛋都快习惯沈孟桥这么个傻大个杵在那儿瞪眼了。
据沈孟桥解释,等到有空了再找搬家公司,他们最近太忙了,懒得动弹。
难得可以松口气的周末时间,沈孟桥又不请自来,窝在阮湖家的沙发里,抓着阮湖的手,垂着眼专心致志给他剪指甲。
阮湖的手指细长白皙,甲盖透着微微的粉,他修剪完指甲,又严肃地拿着工具磨了一阵子,反复看了好几眼,才满意地放下来,说:“你有八个小月牙。”
“?”阮湖一开始没懂什么意思,被他指了指,才知道说的是指甲盖上的半月痕,然后也捧着沈孟桥的手看了看,发现他只有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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