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磁,消磁,怎么回事?”成欢上学是骑自行车来的,说话有点儿喘。他紧紧跟着肖辞,一路尾随少年到了顶楼天台。
晨风吹拂,少年发丝轻轻飘荡。肖辞半个身子撑在扶手上,看脚下的大榕树,看眼前郁郁葱葱的白云山,看那个上山的缆车,看天上的流云。
沉默良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成欢在不远处陪他站了会儿,运动鞋鞋尖碾着地上的碎油毡。
“上了课,小辞,”成欢小声说,脱下校服外套,过来拉他的胳膊,“你先穿我的吧。”
“……带纸了吗?”肖辞扭过头去看他。
“带了,带了,”见少年神色如常,成欢终于松了一口气,笑逐颜开。
“帅的,”厕所里,入了秋的天气,成欢只穿着件校服T恤,冻得抱身子,“你浑身湿透也帅。”
“打住,”隔间门开着,肖辞背对着成欢脱下自己的外套、T恤,少年人的腰线窄而流畅,他用纸抽擦干头发和身子,换上了成欢的校服外套。
一转身,成欢立马绷住身子不哆嗦了,肖辞没看出来。
“果然…”成欢上上下下打量他,得出结论,“我感觉我这件外套穿你身上跟国际潮牌似的,果然人帅穿什么都帅。”
“没,”肖辞拉上外套拉链,觉得上身空空荡荡,有点儿别扭,“你辞哥很土的,不懂什么国际潮牌。”
“嘿嘿,你还真嘚瑟啊,明明我比你大,你算哪门子的哥……”成欢跟在肖辞身后,抱着臂,笑得眼睛微眯往教室走。
走到教室门口,肖辞站定,成欢的鼻子差点儿顶到他背上,“……”
屋里,英语老师正在黑板上书写着同学们近日的错题。肖辞手指关节微屈,在门上敲了几下。
英语老师是一个干练的年轻女人,皮肤白皙,微卷的金发扎成马尾,鼻梁既挺且翘,她听到声音,一扭头,于镜片下向肖辞投来犀利的目光。
“迟到了,你…”她声音一顿,显然是忘了肖辞的名字。
“十分钟,”她看了眼手表,“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班里安静得吓人,同学们紧张地盯着矗立在门口的肖辞,目光在他和英语老师身上来回切换。
三班的同学向来上课当下课,下课当过节。上课时就没把老师们放眼里过。却唯独在两个老师的课上不敢造次,一个是班主任老严,另一个就是这英语老师了。
怕老严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严”,现在的老师们基本上都有点儿“怕”学生,不敢跟学生说重话,更别说体罚学生了。都担心万一学生连同家长闹起来,搞得自己难堪又费力不讨好。
可是老严不一样,老严不管这些。曾经班里有个男生公然跟历史老师叫板,说他以后要学理科,学历史没用,搞得历史老师在班里面子挂不住,回了办公室,一委屈掉了几滴眼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