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远笑道:“你看我像是甘居人下的?我这次回去,就是要告诉他们,我,时远,哪边都不靠,我靠自己两条腿,活得比谁都体面。”
江单抬眼看着面前倨傲的年轻人,感觉他这两句轻描淡写的话落在地上颇有些份量。
昨晚做的时候时远不让关灯,江单迷离间看见他身上有许多陈年伤疤,有些疤痕很浅但很长,明显是小时候伤的,在长大的过程中被拉扯成这样。尤其是腿上,深浅不一的伤痕,背后是荣耀也是血泪。
他知道时远值得今天的一切风光。
这个男孩,有倨傲的资本。
“那我跟你回去……怕不合适。”
“没有不合适。正好我也不想藏着咱们的关系,干脆说了。”
江单急了:“你昨天才同意保密的。”
“行吧,那就不说,我上司、朋友、拜把子兄弟行吧?反正你得跟我回家,你在我身边,能稍微抵消我的不适。”
江单拗不过他,只得道:“周六晚上是么?正好那天上午我要参加一个公益活动,你和我一起?”
“什么活动?”
“大学生节,进校园做个摄影讲座,然后会安排互动拍摄,预计,也就半天吧。”
时远闻言,笃定道:“大学生?那我必须跟你去,不然你被小姑娘包围出不来怎么办。”
江单笑道:“我倒是觉得冲你来的会更多。”
“但我心里可只有你一个。”时远道,抬眼看着他。
江单把吃掉半碗的扇贝粥塞给他,红着耳朵侧过身去,道:“吃不完了。”
时远接过来,自然地把他剩下的碗底倒进嘴里。
江单离开校园已经有四年多了,大学的模样被封存在记忆里,渐渐镀上了一层洁白无垢的印象。
今天江单穿了一身正装,因为怕冷,又在西装外面套了件黑色长款羽绒服,早上出门前江单试了副金丝细框眼镜,儒雅又亲和,但临出门时被时远给摘了。
因为太好看,时远说,那股子禁欲劲儿,容易惹人犯罪。
江单着实无语了一番。
这次受邀去的也是一所百年老校,时远站在校门口,望着里面郁郁葱葱的老树,眯着眼睛对江单道:“你知道国内和国外老校的区别么?”
“什么?”江单去国外拍摄时也有逛过高校,但没细想过这个问题。
“国内种树,国外种草,你看,这个A大,放眼望去……除了树啥也望不见,还全都是盆口粗的老树,一看就有年头。像我那个学校,也有将近两百年历史了,草皮像不要钱似的,放眼望去,到处都敞亮。”
江单感受了一下,笑道:“有机会去你学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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