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些人依旧纸醉金迷的喝酒作乐,而他的心湿透了全是汗水,背脊已经僵硬刺痛的挪不开。
这些人全是疯子。将他带来这里的季疏,还有这个人,他们游走在暗处已经全然没有道德底线的疯子。
“你到底想做什么?!”高度紧绷着神经,他挺直背脊转过去,冷声质问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做什么。”刚才季疏一直看着热闹,这会儿听他问当着想了想,神色笑晏晏似乎心情很好。他贴着顾与修的耳根用一种若有若的语气轻慢道:“时燕。他心里头有你。怎么说,叫我不太舒服。之前我想了一百种手段对付你……”他微微眨了眨眼睛,浓密羽睫下那双目似有一种湿漉漉的无辜。“可我还没想好,”他说:“你该怎么办呢……?”
顾与修紧紧盯着他听完话不声不响没吱声,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径自转过身去。那张铺着雪白真丝桌布的桌上,漂亮烫金花纹的小碟子里放着新鲜的水果跟精致的点心。
顾与修顺手取过碟子,他站在桌前很认真一一挑选,水果,甜品……季疏跟在后头瞟了他一眼颇为不可思议,“你居然还有心思吃东西?”
“我饿了。”他低垂慢慢咽下一小块蛋奶酥,认真的说。
“哈?”
要说季疏这个人变态之处就在于他摧残人的手段。他像猫,猫折磨老鼠一惯先吓唬他们精神折磨的等没了半条命再拍碎骨头吃的干净。季疏的手段有过之而无不及。而遇上顾与修这种不吃这套的主,大概是头一回。
“你多吃点……”
他说完话抬步便走。
“少爷。”那头老管家跟在季疏后头,语意间有些斟酌,“那孩子哭了大半夜冒着要找顾先生,如今也不肯休息。”
季疏听着不耐,“随便她。”
“是。”
顾与修很认真的吃完,直到饱到不能再饱了甚至觉得胃里积食了,见也没人在往这里看。他慢慢放盘子下不声不响摸到那盘子底下的切口锋利小叉子心思稍定,悄声藏入袖子里。
季疏背着身立在玻璃花廊里头喝酒全然没回头。
“季少?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笑意太灿烂,旁边一皮肤干瘪的公子哥小心问。这些人中有的酒色玩的多了就如此,平日里在光下便不大能看。
“小老鼠的花样,看看热热罢了。”季疏回过头笑意晏晏喝下一口酒,换了条腿翘起,他眸光微亮:“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凌晨一点。
西边那个客房临接后院,院子前头生了一颗枝繁叶茂的木兰花,月色疏疏开的正好。
顾与修没歇息,因为有客来。
来人浅浅敲了敲门,顾与修就着灯光看清来人。她身上那见碧水青天的真丝旗袍看的出做工极好,一截皓腕上带着冰种翠玉镯,那层幽绿的光浅浅落在雪白的皮子上若有若无的媚态。精致的挑不出来一丝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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