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情急之下他并未留意桌上那是什么东西。
“我真的,抱歉。”
韩之白听了却靥足一笑。他屈膝半跪,从这个角度视线看过顾与修低下的一截细长脖颈,脆弱,苍白,怯糯的晃眼。
他用指尖反掌扣紧他的手,面上笑意乖顺而明亮:“学长,我很开心,你还是在关心我。”
“我……”顾与修还没来得及张口,他自顾自言弯起眸打断:“对了,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吴阿姨做你喜欢的酸辣鱼?我让他们送上来好不好?你如果想见言诺,待会儿我让人把他抱过来。”
他的语气很愉悦。
顾与修慢慢听他说着陡然呼吸一滞,他整颗心沉重的麻痹坠下被窒息的泡沫包裹,似乎连着呼吸间木兰花的味道同样也消失了。
眼前这人面上没有一丁点儿可以称之为恼怒的神色,也似乎完全没有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那样的自言自语。
这时候他才清清楚楚的意识到,他完全没有机会离开……
顾与修慢慢缩回手闭上眼睛,不再听。
半个小时后。
韩之白下楼时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抱着肉团团亲了又亲,手里反复揉他一头小卷毛乐呵的乐不拢嘴“:我早就说什么?不用验,这就是我们韩家的种!”
韩夫人忍不住抱怨:“爸……你抱了好一会儿。小心累着腰,这孩子沉的很。要不……”
“沉也不给你。”韩老忙着逗孩子:“乖乖快叫太爷爷,叫太爷爷。”
言诺坐在老爷子的膝头茫然睁大黑眼珠忽打了个奶嗝,他这大半天被带到陌生地方让人喂啊又亲又抱的已经有些困了。好在小朋友天性开朗也不认生,也没怎么哭闹。
“呜…”他试图找了一圈儿,没见欺负人的舅舅也没见爸爸,索性捂着爪子打了个哈欠表示拒不配合,这个动作却引得老爷子更是开怀:“这孩子聪明,像我。”
韩之白默不作声拐下楼没一丝声张,他回厨房到了杯柠檬水,刚拿起杯子忽然察觉沈知砚跟在后头站着也不吱声,便放下杯子不明看他一眼:“怎么了?”
“小白,你的头…怎么了?”沈知砚微微一笑:“还是你是想告诉我走路平地摔?”
韩之白垂下眼睫解释:“钢笔。”
“小白,乱放东西这可不是你的习惯。”沈知砚笑着眯起眼珠子,一瞬目光微烁:“这可不太好。”
韩之白转过眼去看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别做的太过分,容易引火烧身。”沈知砚似无意提了句将话里一转:“对了,下周老爷子要给你儿子办个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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