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磕磕绊绊。她骄傲了大半辈子,在这件事情却被独子狠狠欺瞒了过去,还能说什么?她还从来没有在一个人面前如此抬不起头。
眼下,口气十分失落。
顾与修谅解道:“没关系,这些事情都结束了。”
韩夫人点点头听了略抬起颔:“你们的事情自己处理,我也不操那个心。”
“是。”顾与修点点头。
韩夫人这才隐约松了口气,作势骄傲的命令:“无论如何你不能不让我们见言诺。”
说完她又觉得不妥,斟酌添上一句,“毕竟,之白他也是这孩子的血亲。”
“好。”
韩夫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回了病房。
等她走后,顾与修敛神轻轻叹了口气。他站在外头给时燕发了条短信,等了一会儿,人迟迟没到。
时燕在一楼碰上个麻烦,甩都甩不掉。
他一言不发进了电梯摁上楼层号,眼见电梯门突然合上,季疏扒开电梯门,阴着一张脸挤非要进来:“你跟我走。”
时燕像是在看傻子冷笑弯起眼,倨傲抬首道:“小朋友?你这大白天做什么梦呢?”
季疏就那样歪着头,浅色琉璃样的眼珠就那样天真的盯着他,忽然也笑:“那报告跟离婚协议是怎么回事?”
时燕豁然变了脸色,却没理季疏,突然一脚用力踹上这人小骨踢出去,摁电梯上楼。
他看着电梯里自己的影子,忽然眯起眼珠自嘲一笑。
“真是白痴。”
他以为是是自己的,都不是。
原来就连陈叔…
愚不可及。
韩之白的伤养了十来日。
每天病房里热闹了好一会儿,小朋友叽叽喳喳说着童言童语,到了三四点才走。
这天日暮向西,荼色的天光落在雪白的墙上看着暖烘烘的。
顾与修忙着收拾吃剩下的糖纸,韩之白眼睛一挪未挪看着他,忽道:“我有话想告诉你。”
顾与修慢慢转过身,望着他摇摇头,释然笑了笑:“我已经知道了。之白,谢谢你。”
所有他想告诉自己的话,他都明白了。
韩之白迟疑一瞬没伸手接,垂下眼问:“要走了吗?”
顾与修放下手里的东西,低声应了句,笑着望着他拆出一颗糖递过。
“你……”韩之白抬起眼帘定定看着他,学着他那样笑了笑:“你跟他在一起一定会比我在一起开心。孩子…满月就不用通知我。”
那双深色眼睛贪心而不舍的看着自己,又故作轻松的模样。
顾与修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
这时候医生正巧进来拆纱布,顾与修找了块干净的毛巾替他垫着。拆线缝合,韩之白全程一声没吭,他自己倒是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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