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顾与修闭上眼睛,由于过分紧张暴露青筋的手抬起勾了下,却下意识揽住他的肩。
“你别怕。”
韩之白话中安抚着伏起身,借着火光仔细看着那截仰起在自己眼前脆弱的脖颈,视线往下锁骨那处太瘦而凹下去像对苍白的蝴蝶颤颤翅膀,再下去细韧的腰半遮半掩。
他以指尖去摩挲身下每一寸皮肤。
属于他的。
他一个人的。
不知为何意识到这一点,他便格外雀跃。
“没事,不舒服咬我。”于是他低声哄着把手背往那儿送。顾与修闻言眉间蹙了蹙,似乎有些茫然却下意识坚决摇摇头,眼中看着他那神色温顺的让人恨不得吞下去。
他自然也没有违背这种野兽似的本能。
“不疼。”他口中安抚着,却越发用力欺负着人。
这泪眼朦胧的模样,还是藏起来,只梦留给他一个人看。他想。
雨势交错着直到天将明沙沙的声音渐弱,雨停,虫鸣,月霁。
屋里还是很暗,“雨停了…”心律慢慢缓下,顾与修扭过脸去看窗外睁大眼睛见外头有微亮的月光,忽然道。
“嗯。”韩之白应了声,人还是伏在他腹上,粗微微喘着气不松手,声音是暗哑的。
顾与修轻手轻脚搬开他的半个身体坐起身低着头勉强把衣服穿上才下床倒了杯水喝下去。
茶水是隔夜的,却很有缓和这种效口干舌燥。至于床上那乱糟糟一塌糊涂不能看,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刚才…还有柴房…清清楚楚他刚才都干了些什么。
他心下惆怅赧然把头慢慢垂了下去,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挠着桌面,全然沉默的出神也没注意到背后炽热的视线。
身后的人把下巴搁在他颈脖,蹭了蹭他的鬓角,怎:“你在想什么?”
顾与修回过头盯着他发间一个旋,忽然想起言诺那只心爱的小狗,每回自己回家都是乖乖坐着,那双眼睛同样认真,漆黑。
他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韩之白的眉眼,仔细再看明明只差几岁,他却突然发现这个人和那时候没什么差别,又加上刚才那番荒唐事,想着,他陡然生出自己果真年纪大了的感慨。
顾与修不声不响转身拿了杯桌上剩下的葡萄酒浅浅喝了口,这酒美度数喝起来先头有点酸,后面全是热意上来的甜。
见他喝的那样心满意足韩之白忽然生了兴致,捉着他的掌心,在他下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吻过换来几句小声呜咽,松开时果然见他气喘吁吁整张脸都是红的。
“别闹。”顾与修缓过气轻推了推他,耳根红的滴血,说出来的话却是底气不足,很小声。
韩之白闻言忍不住眼眸含了笑,那张硬邦邦的脸上剥了冰壳子,甚是温和。他想这个人也不知道欠了他什么,因为生来那样温和的脾气性子被欺负也能把爱意熬成一杯热乎乎的糖水,舍不得收回去,眼巴巴捧着生怕撒了递到自己眼前。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样…可爱?偏偏落在自己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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