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换了身常服坐在檀木圆桌前低头忙着剪去鸢尾根部,话题却似不知不觉转到他身上,“你去找知稔?”
“去接她找些资料。”母亲笑意更深,放下剪子:“什么时候带她到家里来吃顿饭?这孩子也有好些日子没到家里来了。两家人也好一起坐下来吃顿饭。”话题点到即止,意思却很明了。结婚这种事情就像是开奖,买家往往总是还期望能附赠一件。
如今两家上下默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既然所有人告诉他知稔会是完美妻子,那便是了。在合适与荒唐的浪费之间他自然选择前者。
可这回他还没说什么,沈知砚坐在那头扫过他一眼,疏忽勾了勾唇,靠着真皮沙发闲闲如是道:“舅母您不必操心,按照小白的性子,说不定会给您一个惊喜,也许不用多久我们家又有好事。小白,你说呢?”
他不愿与沈知砚这个脑袋被砸了的家伙争辩,转身出去走到后院长廊,撞上林洲整蹬蹬蹬踩着地板跑过,小孩活像头挣脱绳索的小马驹冲到他眼前堪堪刹住脚,问道:““三哥三哥……你要出去?要去哪儿玩儿?”
“我不去玩。”
林洲蔫巴巴一撇嘴忽然把不知什么往他口袋里一兜,仓鼠似的合掌晃脑袋,“哥我的巧克力,你帮我藏一藏可别让我姐发现了!”
“…”
也不记得那天秦知稔因为一个不知是什么的理由迟到十分钟。
他有些不耐等在楼下,尖叫就是那一瞬间像热水般炸开。
原来那头马路口有个小孩穿马路让路过的车蹭到,肇事司机在事发不到半分钟之内反应过来猛踩油门逃逸了。
他推开拥挤的人,给伤员检查后,“可能有骨折,创口面积严重,叫救护车。”
另一个声音急切回答,“已经打了。”
“你帮忙止血。”
“好。”
他没看对面人得模样,掐着时间看表,直到八分钟后两个人把小孩送上救护车。他笔直坐着不吱声,坐在他对面的人咬紧唇先开口,小心问他:“你没事吧?”
是个年轻的男人,生的眉目很端正,只是温顺的像跟泡在淡水中似的毫无攻击性,让人很容易忽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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