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刚要离开,却忽然听到里面的人开口,带着不耐烦:“站门口干嘛,进来。”
他没什么反应地把手机往兜里一揣,推开门。
唐星北正坐在床边喝着水,烧得连脸颊带耳朵一起通红,眯起的眼睛里含着生理性的水光,看见他进来,放下水杯:“哎。”
方临瞥了眼他屋里的乱七八糟,嫌弃地皱眉:“干什么?”
唐星北:“能问你个问题吗?”
方临冷漠地抬起眼:“说。”
唐星北看着他,指腹轻轻摩挲着杯子,语气很平静,“你明明很讨厌我爸,为什么答应他到我们家来住?”
方临的目光并不因他的一针见血而波动,语气依旧很冷:“以后你会知道的。”
唐星北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方临懒得陪他耗时间:“还有事吗?”
唐星北刚要开口,就被喉间一阵急速的痒意压了下去,剧烈地咳了起来,他连忙灌了几口水,才慢慢平息下来。
方临移开视线,看了眼他空空如也的桌面:“没吃药?”
“不吃。”
唐星北恹恹的,起身,踩着床单踢到饮水机旁又接了杯水,又踩着回了床上。
方临为他的沙雕迷惑操作难得地愣了一下:“……”
“干嘛。”注意到他一言难尽的目光,唐星北喝着水,从玻璃杯中抬起眼。
方临没说话,转身出了门,没几分钟又回来,扔给他一盒药:“两粒。”
“……什么玩意儿。”唐星北接过来,皱眉看了眼,布洛芬。
没等他抬头说句什么,方临已经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砰的一声。
杯子里的水还温着,唐星北蹲在床边,拿着小药盒翻来覆去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掰出两粒来吃了。
睡意昏昏袭来的时候,唐星北迷迷糊糊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幸好作业早就做完了。
然后就直接闭眼倒进了被子里。
夜里又下了雨,一直到早上时还有些淅淅沥沥,凉凉的温寒浸没地面,带着一丝冷意。
起床的时候,头疼和晕眩感已经轻了很多,这大概是生病恢复最快的一次了。
唐星北穿着衣服,忍不住瞥了眼桌边的药盒。
洗完漱要出门时,他站在门口,拎着书包,停顿了片刻。
纠结了半天,他一咬牙,忽然转身冲到桌边,看也没看一把揣起药盒往兜里一塞就下了楼。
门外的雨丝细密,顺着廊檐在台阶上滴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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