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得浑身都在打颤,却在方建国提着羊角拿刀去剌它脖子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爬起来冲上前,伸手一把攥住了刀刃。
……
他没再往后说,唐星北也没问那只羊最后怎么样了,只伸手攥住他的手指,翻了翻,果然在贴近虎口的地方看到了另一道疤。
他拧起眉:“……你爸比我爸还不是东西。”
方临笑了半天,任他拨弄手指:“确实。”
“疼不疼?”唐星北借着手肘支撑的力量侧过身看他,犹豫着问,“就……抓刀的时候。”
“忘了。”
唐星北皱皱眉。
方临笑笑,转过脸仰头看他:“真忘了,那时候还小,没什么印象,就是这件事记得比较清楚。”
唐星北看他一眼,却没再说话,继续低头看他的手。
空气渐渐安静下来,细碎的虫鸣声混着微风传来,十分静谧。
盛夏燥热,皮肤渐渐沁出了汗,指间相交时有些隐约的滑腻。
心口忽然又涌上来一股熟悉的悸动,唐星北很轻地抿了下嘴角,依旧垂着眼,指腹在他食指的骨节上慢慢摩挲着。
他还在保持着手肘支撑,侧着上半身的姿态,手臂和方临离得很近,几乎是一动就能蹭到的距离。
但两个人却都没有动,也没有对视,默契而死死地盯着对方半牵着的手。
呼吸近得可闻,微微急促的此起彼伏间几乎有些纠缠的意味,像是有看不见的线在身间萦绕,越缠越密。
他们大概心里都清楚,现在应该早点收回手,再平静地说个结束语,重新回归正常的交流。
却没有一个人先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星北才平静地松开他的手,重新翻身平躺回草地上,盯着雪白的云团。
半晌,揉一揉手肘,小声嘀咕着骂了句操:“……疼死了。”
方临无声地笑了好久,叹口气。
唐星北没有再问他为什么叹气,就这么躺在他身侧,透过树荫的间隙欣赏天空。
“水里有鱼吗?”方临问。
“有吧,”唐星北走着神,“不知道。”
“去捉个鱼吧。”方临说。
“……什么?”
方临言简意赅:“下去看看。”
唐星北有些莫名地看他一眼,哦一声,起身下了水。
等人游远了看不到这边,方临才迅速直起身,低头看了眼,拧着眉低声骂了句操,飞快地松了松裤子。
真是……太要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年轻真好~(*/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