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梁振他们看着应该没什么问题。”方临说。
他沉默片刻:“反正来吊唁的那些人也不想看到我,走了正合他们意。”
唐星北想了想:“等到过年那天,给方爷爷上柱香吧。”
“……嗯。”
说着,方临顿了下,犹豫着抬起眼,问道:“你姥姥那里……”
“没什么事。”唐星北移开视线,从他桌面上摆着的盒子里拨出一颗薄荷糖,低头拨着,“有舅舅他们陪着呢。”
“哦。”方临看他一眼。
唐星北很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但方临却不准备多问,有关唐妈妈家那边的事,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原罪。
夜已经深了,唐星北却不想回房间,一手搭着椅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
方临像是没察觉一般,问道:“你不去洗澡吗?”
“……哦。”唐星北不太高兴,皱眉站起身。
见他这样,方临少见地笑了一声,低声说:“洗完澡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唐星北顿时抬起头:“什么东西?”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方临说着,已经背对着他脱了毛衣。
冷白且腰腹肌线流畅的身影在灯下有些晃眼,唐星北迅速收回视线,尴尬地落在他书桌边的台灯上,站起身:“那我先……洗澡去了。”
方临头也不回地嗯了一声。
别墅里有地暖,空气中十分温热,唐星北向来不太喜欢吹头发,于是只擦了个半干,随手套了身宽松的睡衣,就去敲了方临屋里的门。
“没锁,进吧。”屋里传来回话声。
唐星北犹豫片刻,打开门进去了。
“你说要给我看……”他目光定格到方临书桌上的那一团,顿时惊了,“操!”
方临回头看他一眼,笑笑:“文明点儿。”
“这他妈……”唐星北置若罔闻,愣愣地走上前,“猫啊?”
暖黄色的灯光下,一只脏兮兮的小狸花正颤颤巍巍地趴在旧毛巾垫着的纸盒子里,大约才出生没多久,眼睛只睁了个缝隙,浑身上下泥扑扑的,张着嘴似乎是叫了一声,却嘶哑哑的,没有声音。
方临低声说:“下车的时候在草丛里捡的,就它一只,连叫都不会叫,估计是被它妈妈弄丢了。”
唐星北拧眉盯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戳了戳:“小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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