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很混乱。
陈仰认真的对搭档说:“我还是觉得需要一个仪式感来庆祝回归,也有利于划清两个世界。”
话音还没落下,他就拥了上去。
朝简的后背猝然僵死。
陈仰没发觉少年人的异常,他愣愣的保持着这个拥抱的动作, 心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念头。
似乎早该这么做了。
就应该这样。
他们回来的时候,要抱一下。
陈仰把这念头归结于是感性下的产物,他拍拍搭档的后背,是兄长的意味,也是生死之交,盟友,同居人。
朝简抓下陈仰的手臂,在他没反应过来前就把灯关了。
窗帘是拉着的,月光被完全阻挡在外,灯一关,屋里顿时乌漆抹黑。
陈仰的视野里伸手不见五指,他愣怔的说:“你干嘛呢?”
朝简:“睡觉。”
“那你也等我上床再关灯啊,现在就关掉,什么都看不清。”
陈仰用左手摸索着往床边走,指尖触碰到什么,他下意识蹭蹭,是少年按在桌沿上面的手。
指骨是突起的,按得挺用力。
陈仰蹙眉道:“你的体温怎么这么高,发烧了?”
黑暗中响起极度不耐的声音,浑浊暗哑:“你还睡不睡?”
“睡啊。”
陈仰擦过他走到床前,悉悉索索的躺回去。
房里静了会,灯亮了。
陈仰一头雾水,怎么又把灯打开了?他没问这个问那个,打算看看少年唱的哪一出。
然而对方只是闭着眼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
陈仰也是从十八九岁的年纪过来的,他却摸不清椅子上那位的想法。
精神领域跟内心世界不知道装了什么,防得那么紧。
“你别坐太晚,我先睡了。”
陈仰说完就把被子拉了拉,转过去面朝里面,他的眼皮很快就黏在了一起。
一个梦在陈仰的意识里成形。
梦里的陈仰还在做任务,他不时发出焦虑的模糊梦呓,睡得不安稳。
这是任务者的职业病。
人不是机器,回来以后能一键删掉任务世界相关。
那些带着血腥味跟死亡的情绪会啃噬神经元。
朝简打开香炉,把里面的灰烬清理掉,重新点燃一根熏香。
手挥了挥。
一缕缕的青烟往床那里涌。
陈仰的呼吸渐渐平稳,悠长,他微张嘴打起了酣。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