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仰无言以对。
向东搔了把后脑勺的头发,他还是不肯就这么放弃自己的猜测:“我深夜要探一下二楼。”
陈仰说:“小心点。”
这一天的晚上月朗星稀,谢老师站在木窗前看月色,念了一首诗。
老吴没反应。
谢老师轻哼了声,真是个粗人,没文化。
今晚按照顺序是老吴睡床,他跟往常一样,脱了鞋子就往床上一趟,脚丫子伸在床外。
谢老师也跟前晚一样,把椅子搬到门口,离床远远的。
一到晚上,老鼠就会活越起来,悉悉索索响个没完,谢老师坐在椅子上,一边烦躁,一边拿着硬纸壳扇风,不时拍打一下手脚上的蚊子。
谢老师昏昏沉沉之际,慢悠悠扇硬纸壳的动作猝然一停。
不对!
房里没味道!
老吴的体味非常重,口气也很大,再加上他这几天上火了,整个胃部像是一条臭水沟,说话都臭烘烘的。
有他在,房里的空气都很难闻。
现在却一点味道都没有!
“老吴?”
谢老师捏着硬纸壳往床边走,打算摇醒老吴。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扣扣”敲门声。
谢老师朝房门口扭头。
门外传来葛飞的喊声:“谢老师,吴大哥说他晚点回来,你给他留个门!”
谢老师的身形僵在原地,全身发冷。
背后有双眼睛在看他,他能感觉得到,就是从床的方向投过来的。
谢老师缓缓转着脖子回头。
老吴蹲坐在床上,弓着腰,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谢老师毛骨悚然。
因为老吴的瞳孔是竖着的。
第80章 你有没有吃鱼啊
陈仰在小本子上面记录镇上的人口, 发现是孤寡人员就划掉,他冷不丁的听到谢老师在喊叫,惊得手里的笔一抖, 戳破了纸张。
在陈仰的印象里, 谢老师一直都属于稳重的那一挂, 从来没这么慌过。
陈仰刚打开房门,谢老师就踉跄着跑进来,硬纸壳被他攥的湿烂:“猫,猫……是猫……”
“猫, 人,猫……”谢老师语无伦次, 上火长出来的大燎泡不知怎么破了, 流出的脓液黏在他颤动的嘴上。
陈仰拿起桌上的纸巾,抽一张给他:“你先缓缓。”
谢老师浑浑噩噩的接过纸巾,他没擦流脓的燎泡, 只是捏在指间,人还没清醒。
陈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老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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