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仰抹了把脸,眼角瞥到珠珠的手机,他拿起来又放回去:“朝简,我们去二楼吧。”
朝简让他把珠珠的手机放背包里。
“石像碎块能拿出来吗?”陈仰说,“太沉了。”
朝简看了陈仰一眼,一言不发的拿走他的大包,背上。
陈仰问他行不行。
“不要总是问我这三个字。”朝简烦躁的瞪他。
陈仰从朝简孩子气的反应里想到一句话,男人不能不行,他抽了抽嘴角,顺毛道:“好,不问了,你很行。”
朝简身形一顿,他重重的嗤一声:“你又知道了?”
陈仰:“……”
横也不是,竖也不是,难哄。
陈仰跟朝简去二楼的时候,后面跟着珠珠,钱汉,葛飞三个小尾巴。
珠珠神情恍惚,走在她后面的是钱汉,他和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没有并排。
而葛飞是最后一个,他的脚步有点漫不经心。
陈仰装作不经意的回头,将三人的状态收进眼底,他踩上楼梯,手扶着朝简。
拐杖敲地的清响在楼道里被放大,盖住了几人不在一个频率上面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上了二楼,陈仰停在墙边的两个眼珠前,亲眼所见,他才发现确实就是向东说的那样,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的眼珠。
陈仰问大家的第一反应。
钱汉说着肩膀,卷毛软趴趴的搭在脑门上面:“我……我觉得它在笑。”
他的牙齿打颤:“笑的时候,眼睛是能看出来的。”
“这不是眼睛,是眼珠。”葛飞用听到笑话的语气说,“眼珠能看出来什么,神经兮兮的。”
钱汉恼羞成怒,平时柔润的声音变得尖锐:“我就是觉得它在笑!”
“它说不定一直在嘲笑每个打量它的人。”钱汉说着就有些神经质,总是傻愣愣的模样也被讥讽取代,“没有比人更可怕的了,有些人,他们披着友好的皮,心肠是黑的……”
陈仰的视线在朝简以外的三人身上穿梭,不着痕迹的停留了几秒,他安抚完钱汉,问道:“珠珠,你看呢?”
珠珠习惯性的攥手机,攥了个空,她的十根手指紧紧扣在一起:“……像婴儿的眼睛。”
陈仰一惊:“婴儿?”
“我有个小侄子,他上个月才满月,我给他拍了很多照片,都是特写,我喜欢拍他的眼睛,有机会就会观察。”珠珠盯着墙上的两个眼珠,表情有点迷茫,“不知道为什么,按理说这只是眼珠,我不应该这么想的,可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婴儿,而且还是满月的那种。”
陈仰吸气,钱汉的话跟珠珠的话在他脑皮层扩散,他再去看那俩眼珠,就成了一副“婴儿在对着他们笑”的画面,仿佛还有“咯咯咯”的笑声。
陈仰拉了拉朝简的衣服,朝简说了两个字,直接让他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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