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仰的脚像是在棉花上面,使不上力,凉凉的八宝粥罐子被他攥了会,又往脸上蹭。
罐子滑到脖子里的时候,陈仰的眼皮一颤,昨晚烧迷糊的时候,幸好有小哑巴给的冰袋,不然他能烧得冒烟。
那冰袋不知去哪了,早上醒来没看见。
陈仰随意的问朝简:“小哑巴给我的冰袋你见到没?”
拄拐声一停。
陈仰转了转头,发现朝简幽幽盯着他。
少年的皮肤偏冷白,被手电的光一照,像饥渴难耐的吸血鬼。
“怎么……”陈仰的脊背有点麻,他瞥到售卖机那里的两道身影,话声收了回去。
李正跟乔桥站在那里选早餐。
“他们之间的氛围不一样了。”陈仰嘀咕,“在一起了吗,不像,表白了吧,没拒绝也没同意,想必是约好活着回去以后再说。”
朝简嗤了声:“就你懂。”
“我哪懂啊,旁观者清而已。”陈仰很有自知之明的说了句,他唏嘘,“在任务世界,任何感情都会被规则拿来利用,尤其是爱情,很危险。”
朝简静静站着,眼底浮起一抹血红。
售卖机前,李正把一瓶果粒橙递给乔桥:“你喝点这个,等上班时间到了,我给你找药。”
他记得有个同事在公司里放着一些常用药。
乔桥拿着果粒橙,没有拧开,她浑身无力,脸烧得很红,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变得很干,里面长了好几条血丝。
李正弯着腰低头安慰她。
陈仰过来时,听到青年抓耳挠腮的给生病的女孩打气,他心想,爱情伟大又脆弱,希望他们能一起活着回家。
李正见到陈仰的第一句话就是:“郑总跟潘霖在四楼做爱,现在下不来。”
陈仰眼角一抽,这话直白的他都没法接,再说了,他还没开始问那两人的行踪,不需要这么积极的告诉他吧。
“没听到什么动静。”陈仰镇定的说。
李正说:“要不你上去看看?”
陈仰无言以对,他正要提起怪物的事,就听乔桥说:“陈先生,早上我陪王姐在二楼上厕所,那个女的……”
“哪个女的?”李正抢在陈仰前面说,“那疯子?”
他见乔桥应声,脸色立马就慌起来:“她搞你了?”
“没有。”乔桥回忆当时的情形,小脸发白,“洗手间里很黑,我手电不离手,时不时的照这照那,她就站我旁边,歪着头死死瞪着门,牙齿咬得咯咯响,样子很恐怖。”
陈仰双眼微睁:“门外有人?”
“我也是那么以为的,我等王姐上好了就开门看了,没见到人。”乔桥既丧气又害怕,“我想问那女的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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