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仰停在楼道里:“说的什么?”
武叔:“不玩了,老……老娘不玩了。”
“翻来覆去的说了几次就停了。”武叔不懂闺女在做什么梦,什么时候能醒。
陈仰一肚子问号,玩什么?这不会跟做任务有关吧?不可能,做任务是玩吗?那分明是生不如死又不想死。
虽然陈仰不清楚武玉为什么要说那些,昏迷中的她又在经历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遭难没那么简单。
“叔,她要是再说胡话,你录下来发给我。”陈仰说。
“行。”武叔在病房外,手扒拉着掺白的头发,“早早,那个……”
“医药费不够?”陈仰问道。
武叔哽着嗓子“诶”了声,他知道这孩子毕业没多久就出事了,之后躺了好几年,这才出院不到半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手上没什么积蓄,可他还是提了一句。
也不是要借到钱,就是想有个人能跟他说说话。
闺女受伤了,老伴晕倒了,武叔觉得这日子过的跟瓷娃娃似的,说碎就碎。
陈仰不知道武叔所想,他是没积蓄,兜里虽然揣着很多个零的卡,却不是他的。
“随你。”朝简下楼梯。
陈仰不自觉地拽住他的手,对电话那头哽咽的中年人说:“叔,我这边有一点积蓄。”
十几分钟后,陈仰敲响了一户人家的大门。
今天周四,工作日,住户在家的可能性不大。陈仰心不在焉地拉了拉门环,院里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陈仰后退点跟朝简站在一起,面对着院门,他还没做好表情管理,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眉眼温柔的男人,他的身前系着无尾熊的围裙,手里拿着锅铲,温馨居家的气质里混着几分睿智:“你们是?”
陈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来的路上忽略了的问题现在翻涌了出来,由不得他回避。
这人是小哑巴的表哥吧,可她死了,他就不记得她了。
“你们是小惜的朋友?”男人打量的眼神很有分寸。
陈仰站在门头的阴影里呼吸着燥热的空气,小哑巴叫小惜吗?他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男人笑了笑,眼角堆了点细纹:“是。”
陈仰没办法回一个笑容,小哑巴的表哥怎么还记得她?
男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敛去,他的视线在门外的两人身上穿梭。
气氛十分微妙。
陈仰的心里有一个猜想,他的舌尖刮了刮口腔内壁,话到嘴边被拦断。
“你们也是任务者?”男人说。
陈仰点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