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仰又去够朝简的手机,谁知电量也空了。
怎么搞的,陈仰小心把衣角从朝简的指间往外抽,他才抽出来一点点,对方就醒了。
陈仰轻声哄道:“我给手机充个电,一会就回……”
“来”这个字被陈仰咬烂了咽下去,苦得他。
那是陈仰死前对朝简说的最后一句话,成了朝简的心魔,也成了陈仰的本能习惯。
陈仰找到两根数据线,快速把他和朝简的手机充上电就回了床上。
之后陈仰迷迷糊糊地眯了一小会,睁开眼的时候窗外已经蒙蒙亮,他内心的那团火烧得更旺,大脑皮层仿佛都有股子焦味。
陈仰被一股力道拽得醒了神,他趴在朝简身上,想起来却又被摁回去。
两人黏糊了片刻才起床,一起站在水池边刷牙洗脸。
“你喊我老陈,我感受感受。”陈仰掉进老夫老妻的心境里,期待地透过镜子看朝简。
朝简把干毛巾盖到陈仰脸上,凑在他耳边喊了两个字,却不是“老陈”,而是……
“老婆。”他喊。
这位二十岁的青年人才睡醒,音调沙哑慵懒,两个字像裹着砂糖蜜饯,撩死人不偿命,可怜他哥,大早上的心脏有些受不了,喝了大半杯凉白开才缓下那股冲动……并没有。
所以他被他哥就地正法。
清晨的阳光柔和得让人迷醉,陈仰泡了一杯麦片,家里的奶粉用完了,只能随意的加点糖来冲泡,他端着杯子站在阳台上面,整个三连桥的居民区尽收眼底。
三连桥除了纵横交错的小巷外,几条主干道上每天早上都会有很多摆摊卖菜的,人流涌动,今天也不例外,只不过陈仰觉得,今天街上的人似乎比往常要多一些。
身后传来脚步声,陈仰将杯子往后举:“咱下楼逛逛,买些早点吧。”
朝简把剩下的麦片喝完:“好。”
陈仰开门的时候,看了眼对门,不知道文青他们昨晚疯到了几点,他掐掐额角,拉着朝简下了楼。
这个时间点的气温很低,陈仰没戴口罩,风跟刀子似的往他脸上划擦,可他愿意享受这种感觉。
冬天的清晨就是这样。
陈仰大步流星地穿梭在小巷里,灰黑色外套的领子上面覆了层稀薄晨光,朝简一直跟着他。
不论他是快步走还是慢步走,朝简始终在他身边。
陈仰去了常去的老店买豆浆。那家店平时卖的豆浆是两块钱一杯,附近的熟人去买都会带自家的大茶缸,店老板还是只收那个价,而且会把缸子装得很满,就很客气。
“老江今天不在吗?”陈仰发现店里只有老板娘一个人。
“哎呀是小陈啊,老江他去给人家送货了,一会就回来。”老板娘一边热情招呼顾客,一边笑着对陈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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