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瑾看的入神,等回过神来,自己的手正从年轻人头顶上收回来。
手感绝对算不上好,不知道是水还是汗的液体将头发黏在一起,摸得楼瑾手心都湿了。但这种触感又格外的鲜明,就像是小时候第一次吃到糖,有种让人愉快的,还想再来一下的感觉。
楼瑾看看自己的手心,又看看计扬的头发,最后抬头看了一眼空调,起身离开。
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吹风机。
接下来让计扬绝对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楼瑾在这样的夜晚,在他的房间,他的床边,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坐着,粉色的吹风机吹出“嗡嗡嗡”的声响,强烈的噪音让计扬就算在酒醉中都蹙紧了眉心。
但楼瑾却颇为享受一般,耐心地为他吹过每根发丝,然后用手指缕过干爽的发丝,一次又一次不耐其烦起将他纠缠的头发从头梳到尾。
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反反复复的动作,看似情侣间的行为,但配上楼瑾绝对冷静平静的目光,与其说是在照顾计扬,不如说是在打理着一只宠物的毛发,享受着绝对支配的乐趣。
夜已经很深了。
沉睡的男人已经从一个深沉的梦境里脱离出来,在准备进入下一个梦境之前,他感觉到自己被拨弄的头发,带来淡淡的酥麻瘙痒。
他抬手,将头上作怪的东西拍开,用尽全身力气的往一旁爬出半寸,然后又重重地倒下,被迅速地拽进了新一轮的梦境里。
依稀间,他听见一声带着几分宠溺和愉悦的轻笑声在耳边响起。
无法分辨更多。
梦境如期来临。
……
第二天,计扬果然宿醉到起不了床。
他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偶尔产生一点意识,明明知道现在已经天亮,该起床了,可是身体的每一个零件都在休息,就连动根手指头都很困难。
于是计扬在仿佛“鬼压床”一般的糟糕状态里,睡了一个又一个混乱的短觉。
直至某一个时刻到来,困倦如同潮水一般撤退,计扬睁开眼,终于清醒。
年轻最大的好处就是抗造。
计扬昨晚上喝出了这个身体承受极限的酒精,在没日没夜地睡了一觉后,再洗了一个澡,很快就精神了起来。
走出门去,一眼就看见了在房间里工作的楼瑾。
楼瑾也停下手上的动作看了过来。
“怎么样?”楼瑾问他。
“很糟糕。”计扬揉揉脑袋,“昨晚上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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