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境况,本就是各管各身,即便聂连卿曾以心魔誓约定护她至结丹,然生死关头,誓言又算得了什么,白乔自己都没想到这人竟能做到这种地步,她无奈的叹口气,伸手推了推聂连卿。
他手臂像是钢铁,箍着她的身体难以挪动,白乔几乎使出吃奶的劲才从他身下钻出。
待她起身才看到趴在地上的聂连卿整个后背被鲜血染红,黑色的发丝也沾染上粘稠的艳红,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白乔愣在那,手指伸在半空。
“咳咳……白乔?”呓语般的声音虚弱至低不可闻。
“我在。”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答应着,屈身将聂连卿搀起来,“你怎么样,还能动吗?”
聂连卿眼睫上都是血渍,视线里的场景像是蒙了一层纱,朦朦胧胧难以分辨,他想抬手拂去眼前的遮挡却毫无力气,只轻声道,“还好你没死。”
白乔双手握着他的肩膀,指尖略有些颤,看着他惨白的脸,殷红的唇,表情有些怪异,“你……”
“咳咳,别这么感动的看着我……若违了心魔誓我长生大道止步于此,你总不能成为我修炼上的障碍……”他说的直白,似乎根本不在意白乔现下的感动,反而还要在那颗热腾腾的心上浇一盆冰水。
白乔愣了一下,突然弯了弯嘴角,“我懂了。”她笑容带着深意,心头情绪百般起伏,最后尽皆化作动人的微笑。
聂连卿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透着水一般的莹润,包容万物,他蹙着眉,心里觉得不畅,“你不欠我。”
“我知道。”
分明是自己想得到的答案,为何还是觉得不对劲,聂连卿疲倦的合上眼皮,思绪拉着他坠入无边的黑暗。
白乔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眼皮子动也不动,看来又陷入深度昏迷了。
她将储物袋中剩余不多的玉髓取出,除去他身上的衣物,将玉髓倒在伤口处,经此一事她对聂连卿的为人又了解了几分。
他不是一个好人,但也不是一个纯粹的坏人,或可因别人的一时挑衅取其性命也能将别人的一丝善意记在心底。
复杂难懂,又好像一眼便能看穿,白乔摇摇头,摒除脑子里奇怪的想法,专心处理他的伤口。
便是他以命相护也不是因着所谓的情爱之心,聂连卿此人心中大概筑了围墙,她至多走到了墙边,却翻不过那道看不见顶的厚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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