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原因。”
白乔看向阿拾,难怪他之前一直热衷于送东西给自己,原来想要离开这里并不如她想的那么简单。
“现在怎么办?”
阿拾指着看不见顶端的巨树,“飞过去。”
它说了几句话便像是花去了所有的精力,树身上再未出现人脸,而是平平无奇的皴裂树皮。
白乔试探着在上面轻触,并未遭遇人脸训斥,先前的场景到像是一场幻觉。
阿拾抓着她的袖子,“你会飞的,对吧。”
白乔取出飞行法器,“如果没有别的阻挠,借用一下外物应该能飞过。”
等他们真的离开迷雾之森,白乔还有些不可置信,那棵树瞧着就不好糊弄,谁想竟真的只是问个话就没了后文。
身后是白乔看不到的场景。
“唉,预言终究还是成真了,精灵族的劫难到底是避不过。”
“阿拾,你当真想让精灵族从这个世上消失吗。”树老叹着气归于静寂。
阿拾看着这片生他养他却让他看尽所有黑暗的土地,一直毫无情绪的眼睛突然闪烁起兴奋的光,脸上那朵含苞的花瓣悠然绽放,好似魔鬼试探着向这个世界探出它的爪牙。
树老的根系遍布整个迷雾之森,所有精灵的行为都瞒不过它,它是想帮自己的,然而所有的生机之力都要供养这片森林,对于他的苦难爱莫能助。
出口便在树梢之上,但凡一个精灵对他有怜悯之心,予他一条出路他便能轻易离开这里,可惜,没有。
帮他的反而是精灵口中邪恶狡诈的人修,这个讽刺的世界。
阿拾感受着照在他指尖的温热阳光,嘴角咧开,从此以后,他自由了。
“我会记住你的。”阿拾以指作刃,将一缕泛着银光的发丝递给她,“有缘再见。”
白乔看着他蹒跚瘦弱的背影,眼睛敏感的透过那层轻薄的布料看到两道撕裂的伤口,像极了翅膀被人从根部砍断撕扯的痕迹。
白乔嗤笑于精灵族的伪善,若有朝一日他将迷雾之森搞得腥风血雨,自己一点都不会奇怪。
轻轻顺了一下指间的柔顺发丝,白乔神色莫名,随之以红绳将银发绑好妥善收起。
躲在暗处的厉长青调侃的撞了下聂连卿的肩膀,“刚才那小子将自己的头发给了小乔妹妹,她还保存的那么小心,说不定你要有个妹夫了呢。”
“平日将人看顾的那么小心,怎的这会你反到冷眼旁观了。”
“凡人自来便有赠发表情谊的传统,你当真不吃醋?”
聂连卿面无表情,目光看着逐渐消失的阿拾,冷冷吐出一个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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