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人先前并未来这种地方,”时礼忍着心里莫名的烦躁,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大人是朝廷命官,理应洁身自好,我一个小小妇人都能知晓您在花楼,想必那些看你不顺眼的人也会知晓,你就不怕给自己引来麻烦?”
“你能知晓,是因为我让你知晓,至于旁人,”沈惊衍顿了一下,意味不明的看向她,“原本是不知道的,但你将府中马车堂而皇之的停在这里,恐怕要不了多久,便所有人都知晓了。”
时礼表情微忪,显然没想到自己给他惹麻烦了。
沈惊衍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突然觉得无趣极了,掸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起身便要离开。
时礼猛地抓住他的袖子:“你去哪?”
“夫人若是无事便回去吧,此处不是你一个妇人该来的地方。”沈惊衍淡漠道。
时礼听出他还要留下的意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攥着他袖子的手不由得更加用力,连指尖都白了:“此处也不是大人该来的地方,还请大人随我回去。”
沈惊衍不说话了,半晌才冷淡的看向她:“夫人明明是不想看见我的,何必勉强自己装出一副贤妻的德行,非要劝我回去呢?”
“谁装了?”时礼的无名火再也压不住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猛地将他拉回了原位,高声对外头的车夫道,“回府!”
沈惊衍微微蹙眉,但也没有再动。车夫吓了一跳,忙等着沈惊衍开口,然而等了片刻并未等到他的指示,只能硬着头皮驱动马匹,朝着沈家的方向去了。
丫鬟早在沈惊衍进马车时,便识相的到车夫旁边坐着了,马车内只剩下沈惊衍和时礼两个人,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谁也不肯先打破沉默。
一直到进了家门,时礼才说第一句话:“我叫人打水,大人去沐浴吧。”
“还未到晚上,为何要这个时辰沐浴?”沈惊衍蹙眉。
时礼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大人身上的脂粉味熏得人头疼,到底花楼不是什么好地方,大人还是尽快洗去身上这股子味,免得遭人笑话。”
她这话叫几个小厮听到了,生怕自己被牵连,急急忙忙从他们身边逃开了,偌大的庭院里竟然依然只剩下她和沈惊衍。
沈惊衍顿了顿,眼底猛地暗了下来,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你嫌弃我?”
“大人去沐浴吧。”他一靠近,时礼就闻到了香味,眉头不由得深深皱起。
沈惊衍看着她样子怒气更盛:“我什么都没做,你凭什么这么嫌弃我?”
“你不是去花楼了吗?”这男人怎么回事,自己刚干过的事,转眼就失忆了?
沈惊衍听到她的质问,想也不想的说了一句:“你曾和人私奔,我可曾跟你计较?”
时礼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提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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