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回答,她又问:“对了,你们怎么会来郁洲?”
“来办点事,”苏毓道,“先不回门派。”
“是太璞宗的事吧?”小顶这一个月也不是白蹲的,来店里的客人非富即贵,听他们闲谈两句,便能将十洲近来的大事了解个七七八八。
最近十洲最大的事,大约就是太璞宗与大衍宗南宗合并的事了。
大衍宗白宗主死后,宗门分成南北两派,北派由白宗主的亲信执掌,南派则落入白长老父女的手中。
顾苍舒娶了白千霜不出三个月,白长老突然暴毙,白千霜顺理成章地继任南宗宗主——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幌子,如今顾苍舒势焰熏天,白千霜只不过是个幌子,自白长老死后,顾苍舒便成了南宗实际的掌权人。
如今他连这幌子都打算撕了,要把南宗并入太璞,并广邀十洲各派大能前来太璞出席仪式,仪式就在三日后。
顾苍舒明面上是请各门各派的大能作个见证,实则是耀武扬威——吞并半个大衍后,太璞便是当之无愧的十洲第一宗门了。
小顶对这些事一知半解,不过听人家说多了,也略知一二,他们都说顾苍舒野心勃勃,吞并了南宗后,下一步便是对大衍北宗下手,若是得逞,太璞和归藏必有一战——太璞和归藏的过节尽人皆知,顾夫人白千霜元神被毁,脸上刺字,据说也是连山君的手笔。
小顶担心道:“太璞宗会不会来打我们呀?”
虽然师父师伯师兄师姐都很厉害,但若是太璞真的吞下大衍,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来攻打九狱山,不管谁输谁赢,伤亡必定惨重。
“不用担心。”苏毓道。
他也没解释,但小顶一听他这么说,立即放下心来,好像只要有他在,便没有什么可怕的。
就在这时,她感到师父放慢了速度,逐渐往下降,耳边的风声弱了下来,替之以“哗哗”的水声。
她感觉师父落到地上,抱着她走了十来步,登上几道阶梯,忽听得“吱呀”一声,门开了,随即又是“吱呀”一声,门扇立即重新阖上。
苏毓闩上门,把小炉子从怀里取出来,捧在手里。
小顶定睛一看,认出这是哪里,讶然道:“我们在翼舟上呀。”
她随即意识到这里灯火通明,而她下身被师父捧在手心里一瞬不瞬地打量,顿时羞窘起来。
苏毓又感觉手里的炉子微微发烫,金色的炉身在他眼皮底下慢慢泛起微红。
看来这小傻子也不是全无长进,都知道害臊了。
“师尊……”小顶扭扭捏捏道,“你把我放下吧,捧在手里怪累的。”
“不累。”他的长指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炉耳,落在她肚子上。
小顶一阵羞窘:“师……师尊……”
苏毓嘴角微微一翘,起身把她放在几案上。
小顶长出了一口气,又道:“师尊,你能不能给我块布遮一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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